意识到陶清风在等待进
步
解释，严澹继续道：“哪怕人出生还是有区别，有美丑，有穷富，有高矮，有胖瘦……有人也会觉得不公平。但在现代集体价值观中，哪怕不公平，人与人之间最起码尊严也是平等。大楚封建皇权制，士庶之隔犹如天地，上层建筑由经济基础决定……所以你用那套观念指导行动，不敢越雷池，不是你错……但是那种社会形态已经被更先进社会形态所取代
。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你和燕澹样，你们是平等，所以你们也样好。这才是你该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妄自菲薄。”
严澹话像是热茶样，从心脏往指尖暖去，虽然陶清风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望着严澹，但严澹看着那目光中润泽，知道对方听懂。
严澹扶着陶清风肩膀手，滑下来握住陶清风捧茶杯双手，像是拢住块珍宝。陶清风被掌心
那瞬间眼神暗暗，特别想把陶清风抱进怀里安慰。但他只是缓缓扶陶清风坐下，给他递杯热茶塞进颤抖手里：“这哪里是什
不堪。他说不定也喜欢你。”
陶清风靠在沙发上，喝热茶不再抖得厉害，缓缓吐口气：“不会。他……他那好。如何能……”
严澹盯着陶清风，暗自捏紧拳头。严澹终于找到陶清风身上，迄今为止唯可以被称之为缺点东西：妄自菲薄。其实这在平时生活里也流露点点，但严澹以为那是陶清风不太适应现代，而且程度也挺轻。没想到在感情认知方面会被,bao露得如此之严重，对自己有着深深误解。
陶清风眼神被热茶雾气氤氲着，无辜又清澈。就像头悲哀小鹿眼神。严澹想：都说聪慧之人七窍玲珑。这学富五车，用舍得宜探花郎，在感情上竟然连个普通人自信和自知都不具备。
……怪万恶封建等第观念。
严澹于是扶着陶清风肩膀，让他转向自己：“燕澹喜不喜欢你
不知道。但你要明白件事。如果他不喜欢你，只会是因为‘不喜欢而不喜欢’，而不是‘配不上而不喜欢’。”严澹认真地看着陶清风双眼，像要看到他心里，沉道：“在这点上，你特别没有自知之明。”
陶清风眼眶依然是红，不解：“，觉得自己尚可，就是自知之明。”
正是因为有自知之明，陶清风才知道分寸进退；有自知之明，知道有些界限不能越过。
严澹深深吸口气，克制着那股燃烧心火，道：“广川。还记得那天你感觉到这个时代‘进步’吗？其实这个时代真正进步，最重要并不在于科技——那只是基础，思想进步，和社会制度进步，才是这个时代给所有人最好礼物。它名字叫做：平等。”
陶清风静静地盯着严澹，眼中氤氲水汽愈浓，令严澹想到著名画家莫奈笔下缥缈水面。湖光水色中最多画景是莲花，莲花静静漂浮在透明水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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