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不动声色，道：“是
，
以为第
天造型要麻烦些。”
造型师轻松道：“不麻烦啦，画完直接戴发套……”
化妆师面给陶清风脸上抹隔离霜和上粉，陶清风本来脸色就白，所以妆色没有做得很浓。然后化妆师拿出个定制
，虞山海长发头套给陶清风戴着。这是个前额侧边挑出缕头发，另侧别至耳后，头顶无冠，属于浪子游侠模样发套。
古装剧打理头发最麻烦。在《归宁皇后》剧组时，造型师每次还要把长长假发套戴好后喷各种润滑柔软剂。
但这次发套戴在头上之后就没管
，陶清风等会儿，看化妆师居然已经开始在收拾桌子，才看着镜中发梢末端卷曲问：“不用弄直吗？”
到通告单，有十五场通告。
陶清风反复确认几遍，问苏寻：是十五场？不是五场？是在天之内？不是这周工作？
《归宁皇后》剧组，场通告都可能磨两个小时。眼下那张密密麻麻日程表上，是天时间，排十五场。早上八场，下午七场。每场通告时间，只有半小时。
陶清风难以置信地，又把每场通告剧本挑出来看——台词都很多。
虽然陶清风有超强记忆力，但是他还没能把这本五十万字剧本背完。因为这都是现代表达，很多还是口水话，更甚上下文没逻辑。陶清风看前几遍时候，都是越看越头昏状态。
刚好个导演来到化妆间，边睡眼惺忪地打个哈欠，接过陶清风话头说：“不用不用，江湖人，要显得不羁点。江湖人哪有时间打理什头发呢？”
陶清风没说什，心里想却是，要真是“写实”江湖人，其实根本就不该留
他不仅深深为自己低效率感到惭愧——其实并不是他错，若是通古雅致古文，他还能背得特别快。但这种纯现代人你句句口语，字数太多，加上他脑海里原作武侠小说那三本，总是在他背台词时候跳出来：在脑海里喊着，这个剧情本来该是这样，这是移花接木哪个剧情，这里男主本来遇到是谁……
陶清风前天夜里，大概背到半夜点，才把第二天要演十五场通告台词全都背完。他第二天是七点醒，醒头也痛，眼睛也痛，浑身哪里都不对劲。
去化妆间时候，陶清风看看时间，确是七点半没错。可是化妆间里除扫除阿姨之外，个人都还没在。通告表上是八点半第场开拍，陶清风就坐在化妆间大镜子前，言不发地等。
镜子里人，因为脸色苍白，愈发显得瘦削。陶清风顺时针方向揉着眼皮，这还是在《归宁皇后》剧组时，钟玉皎教他，如何消除眼袋黑眼圈。当然根本方法是早睡和保养。可是……陶清风苦笑，希望过几天能好起来。
到八点钟，化妆间陆续来人，看到陶清风来得那早，都比较吃惊。主化妆师说：“清风啊，其实你不必来这早，以后八点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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