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沈大娘只要
想起陶清以前坐在书房里，抓耳挠腮，扭来扳去
样子——篇公司要三百字宣传祝福语录，只能是明星自己笔迹，不能让别人代写，也不能照抄，必须有明星自己风格。
那天恰好苏寻有事，手机关着机。陶清纠结
几个小时，才写出来。
记得那天，沈大娘从早餐开始伺候，到中午，陶清还没写好，桌上那堆狗爬不如字，看人痛苦，写人更痛苦，险些把他
陶清吓大跳，反应过来，赧红脸直红到耳根，喃喃道：“抱歉。”手上桂花枝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沈大娘道：“其实你可以叫苏先生去花店买嘛。”
陶清默默按着太阳穴，想着，苏先生……？花店……？
好像，有记忆。
沈大娘提建议后，陶清却摇头道：“不买，只欲观桂花……别有根芽处，花枝还似旧……”※
司机也迟疑地看他会儿，借着不甚清晰黎明光线忽然认出：“你是那个‘文’……咳，小费吗？谢谢啊。”
司机想不起名字，想说“文盲小明星”（源于陶清在某次节目中尴尬表现，被嘲出圈，大部分路人从此对他都是该印象），又赶紧刹住嘴，毕竟不是什
好话。
说错“虎落平阳”这样成语也罢，要是有点娱乐精神还能有搞笑效果，但是陶清偏偏涨红脸，很不甘心样子，搞得节目组都要努力圆效果。哪怕后期制作美化出来，都能感受到镜头里令人窒息尴尬气息，路人嘲讽便毫不留情。
陶清那时候已经和沈大娘下车，没听到他迟疑那半句。
沈大娘以前在陶清面前是不敢多说话，但是今早那句谢谢，和陶清友好表现，让她能恢复点心直口快脾气，道：“小陶哥，你小费给太多。”
沈大娘听不懂，只是觉得，小陶哥，今天真奇怪。
但对于他来说，还似旧，就够。
这世间，终究有没变东西——
在南沙淀公园门口等出租车时，眼见快八点半。沈大娘抽空悄悄给经纪人苏寻打个电话，这才知道他们直在找陶清。九点半剪彩仪式采访，快入场。
但当沈大娘招呼陶清上出租车时，看到他手中多个袋子，原来是找公园门口地摊贩，买套劣质文房四宝，和那支不慎折下桂花起，请沈大娘带回家。
谁知道陶清竟然把钱包剩下钱，张张拿出来，好像在学认般，盯片刻，又张张整理回去。最后道：“谢谢，记得。”
沈大娘觉得，今天谢谢，实在太多。难道陶清是这种，年连个好脸都不给，次来个大放送风格吗？
公园里只能看到几个晨练老头老太，格外清静。连广场舞大军都还没到。
陶清走到公园中间桂花树下，在浓郁桂花香味中，怔怔地静观片刻，伸手撷下最外面段斜枝。
心直口快沈大娘：“小陶哥，乱摘花要被罚款。还好他们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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