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撕开几个粘扣,把威亚衣摘下来,没忍住皱皱眉。
梁宵借着他胳膊站稳,咳几声,回头看眼。
刚才被拽着飞起来时候,他隐约好像看见个挺熟悉人影。
……但也只是眼。
下来再找,就找不着。
场边静阵,不用皇上出声,已经涌动着山呼海啸喝起彩。
……
靳振波说不管他,看着监视器,眼底还是难掩欣赏:“过。”
整场戏气呵成,为几个多角度追镜,梁宵又跑几次,从马上下来时,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段明跑过去,把他从马上接下来。
他用惯三石硬弓,对这种软绵绵弓弦很不以为然,忍着脾气勉强凑合,转过马头瞄也不瞄,抬手搭箭。
雕弓满月,白羽箭矢破空,径直穿透鲜红簪缨。
乐鼓才奏不过遍,羽箭牢牢扎进靶心,箭尾轻颤铮声未定。
皇上大喜,在楼上远远看着,忍不住喝声彩,四周立即跟着叫好。
云琅全然不管,拨马直奔御道旁新柳。
有人踮脚看看,小声给其他人确认,“还有空中遥摄。”
总监制不嫌事大,帮忙补充:“还有伸缩镜头,那边几台摄像机都是。”
几个年轻演员都是头次见这种阵仗,争抢着往后退退,不敢说话。
梁宵刚上威亚,扣好防护带,朝场边比划个准备妥当手势。
禁军振作,乐鼓声响起来,箭靶重新簪上簇新红缨。
“擦擦汗,别着凉。”
段明拿过厚外套,替他裹上:“疼吗?回去找点药酒,给你揉下……”
梁宵笑笑:“不要紧。”
以前跑剧组碰上劣质威亚班底,统共只有几个武行拉钢丝,也样满天乱飞。
梁宵觉得大概是自己最近被惯得有些过分,连累得经纪人也跟着更操心,低声安他心:
梁宵歇口气:“段哥――”
“先别说话,平平气。”
段明不敢给他喝水,打断梁宵话,顾不上别,先帮他摘威亚衣。
到处乱飞是小侯爷本事,梁宵没有,那几个镜头要和威亚配合,又是持续高速运动状态,
梁宵经验丰富,能避得开钢丝,威亚衣连硌带勒是躲不掉。
柳枝插在地上不动,折起来要稳妥得多。新柳刚冒嫩芽,被风吹着摇摆不定,等闲要折都不容易,何况还策着马颠簸疾驰。
云琅那匹马没有鞍鞯马镫,禁军统领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不小心摔下来:“少侯爷――”
云琅身形轻捷,按着马颈手腕转,腾身而起,摘最嫩叶柳芽。
御马刹不住,往前跑几步。
云琅踏在柳树枝干,稍借力,正好稳稳落在马背上。
副导演示意,镜头四面锚定。
小侯爷懒洋洋下楼。
云琅走得漫不经心,慢慢走到最后几阶楼梯,嘴角抬起来,脚下踏,纵身掠上匹刚牵来御马。
御马司吓跳:“世子,还没就鞍――”
云琅不理,随手抄副弓箭,策马挽弓,在手里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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