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还是睡在沙发上。
等到第二天,宴朝先起床,洗漱完,换上新衣服。
他在镜子面前顿顿。
眼下微微肿。
宴朝面不改色
对宴文嘉倒是很温柔。
“她如果觉得难受,你就告诉她,你是不希望破坏她新家庭,所以客客气气地来往是最好。”顾雪仪顿下说:“对什人讲什话是门学问,哪怕是理智且有用建议,在面对你珍惜人时,也应该懂得适当变换语气和说法,这样能达到更好效果。”
……
这通电话直打到米国半夜。
宴文嘉像是把他这辈子话都说完。
但他惊诧于,宴文嘉连这些都和顾雪仪说。
而且……还说这久。
废话都得以小时计。
顾雪仪并没有注意到宴朝神色,她眉眼低垂,仿佛蒙上层温柔色彩。
他听见她不急不缓地说:“很理智且有用建议。”
宴文嘉都叭叭两个多小时,他还浑然不觉。
等叭叭到实在嘴都干。
宴文嘉咽下口水,感觉到没话可扯,这才干巴巴地说:“原静来找。”
“嗯?”
“哦,就是妈。”开这个头其实也没那难,宴文嘉顿顿,然后就又接着叭叭叭,股脑儿先将原静话说,再是讲那些过往牵扯。
来覆去几个小时,转眼天都亮。
宴文嘉忍不住摸出手机。
他习惯于将抑郁与焦躁,都埋在胸中。
世界上人很多,从他身边来来去去人也很多,可宴文嘉从来感觉不到真实感。他觉得每个人都离他很远,他孤独且冷得厉害。
通讯录摆在手机里,也仅仅只是“通讯录”而已。
等挂断电话。
顾雪仪都觉得脖子都有些僵硬。
她抬头看。
12:11
顾雪仪还从来没熬过这久夜,立刻就洗漱睡下。
“不无情吗?”
“但人往往都是受感性支配,她听肯定会难过。”
宴文嘉揪住床。
“其实你也不用彻底和她撇清关系,她依旧是你母亲,过节时候,你去看望她,说些话,想离开就离开,不需要强迫自己配合他们做出和睦假象。”
宴朝垂下眼。
“让她去过自己生活。听上去是不是特别……”宴文嘉顿下:“无情。”
宴朝暗暗皱下眉。
房间里太安静,他隐隐约约也能听见宴文嘉声音,“原静”这个名字也进入他耳中。
宴家几个小孩儿,他并不过问,但并不代表他点都不解。
宴文嘉那些痛苦,他是无法共情。
但这会儿他窝在被子里,滑来滑去,最后顿在“顾雪仪”三个字上。
顾雪仪接到电话时候,正准备休息。
她盘腿坐在床上,姿态懒得懒散,听宴文嘉叭叭叭地,从自己这段时间都去哪儿路演,发生什事,又参加什活动,粉丝怎样,业内怎夸他……
顾雪仪耐心地听下去。
她知道,宴文嘉真正想说话,都藏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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