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那时候打篮球那群人。
时亦听见他们有人管开门那个叫“间哥”,还隐约听出几个吴涛、李磊之类名字。
脑子困得转不动,剩下太乱,实在听不清。
“打个招呼,叫他们安静点儿?”
闹得厉害,程航这边都能听得见,在耳机里积极地给他出主意:“你新定位不是书呆子吗?可以说
“没办法,心理医生也不是万能。”
程航话还有点吊儿郎当,语气却已经认真下来:“时亦,没有强迫你意思。但不知道你过去到底遇到什,也没办法给现在你实际有效帮助。”
程航:“打个比方,你这个情况,个热心体贴舍友作用可能都比这个心理医生大。”
时亦现在听见舍友两个字就阵头疼:“换个比方。”
“啊?”程航好不容易认真次,猝不及防被他打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啊?”
时亦扶着床栏,往下看眼。
从初中开始,他在睡觉这件事上就有些不大不小问题,尤其换陌生环境,基本别想顺利合眼。
程航觉得他这样不行,试挺多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能睡觉地方又加个心理咨询室。
再下去趟实在太折腾,时亦侧侧身,翻个身对着墙,闭着眼睛摸过耳机。
……
仰面倒在床上。
鼻梁硌得生疼,他随手摘眼镜,搁在床头。
可能是直憋着股劲,直到躺在新宿舍床上,这些天疲惫跟倦意才股脑涌上来,彻底把他裹个严实。
时亦屈起手臂,遮着眼睛躺会儿,终于把那个憋住激灵给打出来。
能让老万觉得啰嗦。
时亦按按太阳穴,没等跟他解释,走廊里忽然响起乱七八糟跑动声。
钥匙响动从门外传进来。
下秒,太阳底下晒出来热气已经涌进寝室。
进来人不光个。
看起来还挺熟,有抻椅子坐下,有从饮水机咕咚咕咚接水喝,还有人往桌子上蹦,对着空调出风口捕捉那点儿凉气。
程航接到电话时候,甚至还有点儿难以置信:“祖宗,你就为这个给打个电话?”
时亦其实就是想找个熟人说说话,闻言抬手遮下有点晃眼睛光:“那挂。”
“别别别。”程航好不容易才被他从黑名单里拉回来,非常珍惜,“可以请假买张火车票,到你们宿舍,帮你把药从你床边行李箱里拿出来,给你送到上铺去。”
时亦:“……”
程航觉得这段沉默传递患者包括不屑、不信、不想继续跟他扯淡在内系列十分丰富情绪。
他在来之前,居然度还认为就是换个学校,能有什可怕。
太天真。
大概是确实累过头,爬上来时候脑子都是空白,除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安稳地方躺下就没有别念头。
时亦躺会儿,才意识自己上来有点急。
别也就算,药还在行李箱里,忘块儿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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