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端庄柔雅王府主母,也会在云琅闯祸、被禁军追着搜查时候,拿帕子尽力掩着嘴角笑意,悄悄招手示意房顶上云琅,替他通风报信。
萧朔替将门蒙羞,不敢杀兔子,剑下去扎端王叔脚,回来也没挨骂。
端王叔单腿蹦着,bao跳如雷,要动手揍儿子,被王妃叫人架出去,点着脑袋训句活该。
又吩咐府上丫鬟,给世子买窝雪白小兔子,教着他们两个念,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
刀疤看他神色,迟疑皱眉:“属下说不对?”
“倒是和端王没关系。”
云琅很想得开,摆摆手:“端王妃当年自殁,其实还给留封遗信,嘱托千万规劝、匡正小王爷……”
刀疤心情复杂,看着既年纪轻轻、当爹又当娘少将军:“……”
云琅拿过茶盏,喝两口。
“划掉。”云琅也只是想想过瘾,轻叹口气,“不是叫你们真弄鞭炮。”
刀疤摸出匕首,在随身备忘木牌上划这条:“是。”
云琅坐回去,咳两声,忍不住皱皱眉。
御史中丞回信说得清楚,云琅心里大致有数,这三个箱子少说有两个半都是御史台帮忙誊抄、这些年各层御史言官弹劾琰王奏折副本。
乍看,倒真有些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架势。
王府,独门小院。
云琅打发刀疤出趟门,找到御史中丞,悄悄弄回来许多东西。
有些过于多,林林总总,装整整三只楠木箱子。
云琅披件衣裳,坐在床榻上,看着摞起来比床榻还高不少木头箱子,心情有些复杂:“怎把这些全弄进来?”
“抱着不方便。”刀疤如实回禀:“两人组,抬进来。”
旧伤作祟,到风雪天,胸肺间便憋闷得厉害。
云琅靠着软枕,又闷咳几声,咽下喉间翻覆血气。
云琅闭上眼,靠在床头歇歇。
端王妃……
当初在端王府时候,王妃总是向着他们两个。
这几年情势紧迫,云琅都在离京城两千里地方颠沛,能关注到不准琰王吃御米已是极限。
不曾想到,竟疏忽这层。
“既然旁人都这说,琰王这些年行事,只怕也确实,bao戾失常。”
刀疤忍不住说句,拿来软枕给云琅靠着:“少将军已尽力,对得起端王当年嘱托。”
云琅打开只木箱,取出份奏折翻几页,闻言笑笑,随手扔在旁。
云琅:“……”
云琅想问倒不是这个,琢磨半晌,实在想不明白:“琰王府没有哪怕个人……拦你们程吗?”
“这箱子都能装人吧?”云琅比划下,“要是偷着运进来杀手刺客呢?要是趁机运进来些税收官银,诬陷端王贪墨呢?”
云琅想不通,让亲兵扶着起身,抚着半人高大木箱:“要是忽然想弄点鞭炮,送萧小王爷上天呢?”
刀疤不曾考虑到这层,愣愣想想,看着神色分明很是跃跃欲试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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