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事求?”
萧朔拿起那个锦盒看看,收在旁,饶有兴致:
云琅当初纵然是千宠万纵小侯爷,逃亡这些年,手里紧巴,珍宝不多,也是难免。
可也多少还有些私藏。
这次走后门,老主簿来传话,就被热情地拉着手硬塞块大理翡翠。
老主簿生怕刺激萧朔,往后挪挪,把翡翠又往袖子里小心藏些。
萧朔垂眸,看着那个锦盒,周身气息时冰寒时阴鸷。
“不能把他捆上爆竹,当炮捻子点。”
萧朔低声,冷然自语:“十月未到,不能开膛破肚,剖腹取子。”
老主簿不很敢问他们王爷平时都想些什,躬着身,噤声侍候在旁。
萧朔自己给自己劝阵,呷口茶静心,打开锦盒。
老主簿屏息等半晌,不见动静,小心道:“云公子……送什?”
老主簿上前步,拿过云公子千叮咛万嘱咐锦盒,双手承放在桌上。
“负荆请罪。”萧朔没急着打开锦盒,“他哪来荆条?”
老主簿不敢瞒,如实禀告:“拆两根椅子腿……”
萧朔:“……”
老主簿冒死替云小侯爷传话,怕王爷恼火属下欺瞒,忙口气说完:“上面裹层宣纸,用墨写满‘荆’字!”
云小侯爷光棍个,全无顾忌,脾气上来抬手就能揍琰王,可朔方军却容不得意气用事。
本朝有律,凡驻边军队,不奉明诏律不准擅离职守。朔方军奉命北疆,进函谷关就是死罪,更不要说竟然路跑到京城。
琰王个不高兴,就能掉排脑袋。
云琅没有十足把握救人,见萧朔前,特意做些准备。
在院子里忙活两个时辰,云琅揣着个锦盒,背着两根木头,叫玄铁卫引路,找老主簿转圜。
指尖捻着枚棋子,有下没下,慢慢敲着棋盘。
老主簿年纪大,挨不住,告声罪就要悄声出门,忽然听见萧朔轻轻笑声。
老主簿打个激灵,去袖子里摸翡翠:“王爷息怒,云公子送其实是这——”
“叫他进来。”萧朔道,“看座。”
老主簿颤巍巍守着门,原本还打算硬顶顶,说是自己拿错,闻言愣愣:“啊?”
萧朔:“栗子。”
“……”老主簿:“啊?”
“剥好。”萧朔合上盖子,“整整三颗。”
……
老主簿心情复杂,站在这份暗流涌动平静下,不很敢动。
萧朔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还……还是留云公子命。”
老主簿战战兢兢,溜着边劝:“问出当年密辛,幕后主使……”
“是。”萧朔眸色愈冷,“不能直接拆他。”
老主簿硬着头皮:“对,您——”
敲响琰王雕花镂空檀香木书房门。
“他又折腾什。”
书房内,萧朔靠在案前,翻着棋谱,“要放那几个人?”
“是。”老主簿弯着腰,有些心虚,“云公子带重礼,负荆请罪……”
萧朔放下书,抬眸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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