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还是他们都难辞其咎——是不是每个人避讳与芥蒂,质疑和疏远,都在那人身上生生添道枷锁?
……
看着众人眼中忽然更浓层羞愧痛色,原本想替自家爱人再刷拨敌意值圣君神识微滞,忽然觉得胃更疼。
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
越发觉得再待下去只怕要把自家爱人家底都败光,陆濯咬紧牙关,时也再顾不上承诺过不教自己受伤,周身法力陡然凝聚到极致,毫无保留地激射出来,直朝头顶压着那尊仙鼎浩荡扑去。
贺天阑目力敏锐,又曾亲眼见过魔功里凝魂移魄奇诡功法,本就坚信苏鸿渐神魂绝不会彻底消泯,眼便已察觉,疾步上前道:“你听得到是不是?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们解决此处便去找你,定能救得你——”
众人眼中同样生出隐隐希望,清虚道人摒呼吸,用力驱散眼中水雾,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可苏鸿渐脸上却依旧木然,只是缓缓抬头,目光在眼前诸人身上扫而过。
接着,便向后退步。
他那步退得既轻且缓,神色无喜无怒,仿佛早已麻木倦怠般。静立片刻,淡色唇角忽然轻轻挑起,明明该是个讽刺笑意,叫身上那华贵墨袍凛凛衬,却平白显出无边寂寥悲凉。
这尊金鼎既能将他困住,只怕是仙家宝物,以他之力倒是尚能相抗,待到将玄空仙尊灌注仙力彻底耗尽,迟早都能出来。可眼下若要强行挣脱,受伤只怕是在所难免。
也不知道要是受伤,能不能叫爱人心疼,回家少跪几个时辰锅。
圣君心中心烦意乱,不留退路地将全部法力使出,四周顿时沙石滚滚遮天蔽日,法力激荡之下,竟是将那片竹林也生生绞碎摧毁。
仙鼎察觉到他反抗,立时将浩荡天威压下来,他却已无力再自保,只是借着沙尘漫天遮蔽视线,把将爱人身体护进怀中。化身道金光,穿透动荡结界,借着法力爆破之势朝远处逃去。
他已尽量加快动作,却毕竟避不开身后法力碰撞余威。正准备咬牙受上这记创痕,怀中身体却忽然自动释出魔气,将他严严实实护在其中。
他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代魔尊,本该与玄空仙尊是相当境界,实力更已与圣君匹敌,天下没什能困得住他。魔道讲究便是随心所欲逾矩而行,恣意妄为更是常事,远比仙修潇洒痛快得多。
苏鸿渐始终以朴素黑袍示人,从不曾有过这般张扬邪异时候。众人原本只当他是不喜欢,却从未想过会不会是苏鸿渐清楚他们介意他魔修身份,所以才刻意低调收敛,甚至实力早已堪魔圣,却依然始终压制不肯突破。
天下都没有什能困住他,可苏鸿渐却被他们这些“朋友”所谓正道逼得举步维艰,不得不耗尽心力盘算周旋。回头来看,那人竟没过上日能称得上潇洒快意日子。
他原本是最该有资格恣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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