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化扑个空,跪在地上,眼瞳深处忽然瞬恍惚。
识海中像是有什轻轻动,那些原本尚且分明记忆竟如沙化般悄然流逝。
曾经在不复峰中和那人起生活过回忆,曾经见着他默默去做那些事,看着他独自在竹林中饮那些冷酒,竟都仿佛随着那道灵识消散并化成云烟。
清化忽
听到玄空仙尊竟称他为“道友”,灵识怔瞬,才落下目光笑笑,轻声说下去。
“你等不是他对手,切记不要与他正面相抗,留神着他道。莫要以为只凭对那般手段便能对付他,他和不同,是绝不会对你们留手……”
他身形已渐渐淡化,望望已干酒盏,始终清湛柔和笑容却忽然叫人难过起来。
“……死,你们怎办呢?”
他话音很轻,没头没尾,几乎是说出来便散在风中。可在场又有哪个不是成名已久仙修,即使是再细微声音,也能字字听得清晰。
他将这些话说出口,大抵也只有圣君。
方才较量,圣君带伤又有所保留,苏鸿渐同样只有五成法力,确实堪堪战个平手。可仙修进度要比魔修缓慢得多,若是再向前推几十年,圣君实力与如今只怕相差无几,苏鸿渐却定然要逊色于他。
若是那时仙君确实曾趁机下手,苏鸿渐忽然转变,如今同圣君不死不休,便仿佛都已有解释。
清虚道人心下发沉,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以那人骨子里清傲,定然也是不愿提起这种近乎屈辱过往。
清虚道人望着他,抬起手臂渐渐垂下去,身形晃晃,又堪堪站稳。
月色如水,洗得那道泼墨身影已只剩下个影子,望着他眼中难解黯然,清化忽然惶恐起来,扑过去想要拉住他:“鸿渐大哥,你不要走,错,陪你喝酒——”
灵识被他扑得晃,落下目光望着面前青年,眼里洇开点柔和笑意。抬手像是想要去拍拍他脑袋,指尖却已湮灭成片星芒。
月色银华里,那道身影悄然消散,清润气息仿佛还留在竹林中,混着酒香四散缥缈。
*
如今苏鸿渐已然魂消道陨,只剩下些许灵识,只怕也转眼便要消散,无论是与不是被圣君胁迫驱使都已不再重要,更不必再平白污他名声。
只是扶住灵识却并不只他人。贺天阑沉默着将手撤开,同他交换过目光,彼此眼中皆有难言忧虑,却又都默契地将话咽下去。
玄空仙尊目色微凝,忽然震袖起身,将仙力毫无保留彻底外放。众人只觉那结界上猛地震,竟凭空缥缈传出声闷哼,便有什东西飘摇散去。
“谁!”
忽然惊觉方才竟是始终被人窥伺,众仙修纷纷起身运功便要防备。玄空仙尊却只是苍白着面色坐定,寥寥仙力运转周身,才总算勉强稳住丹田气血:“是那圣君在窥探此处,已将他震退。如今他再受伤,时片刻不会再来。鸿渐道友,你且放心继续将话说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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