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过,恢复阶段痛楚是无法避免,即使是什也不做,也依然会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疼痛折磨。
可迎上那双眼睛里柔和清澈光芒,任何人都不会想得到,面前微笑着青年正在承受着什样痛楚。
没有人生来就懂得忍耐,所有忍耐和承受,都是从某段孤立无援疼痛中习得。
他儿子忽然就在他看不到地方长大,长成叫他陌生也骄傲样子,可他却依然忍不住想起那个会委屈会害怕孩子。
“爸爸,不要紧。”
苏时朝他笑笑,抬手撑在治疗舱沿,将身体支撑着坐起来。
这样动作对他来说依然有些吃力,手臂隐隐颤抖,额间也渗出细细冷汗。
可他神色却依然平静如常,动作也已经能做得流畅顺利。如果是不知道内情人,甚至未必会看出他异样来。
小虫皇正睡在他身旁,被带得迷迷糊糊翻个身,抱住他衣角盖在身上,就又舒舒服服地继续睡过去。
苏时轻笑起来,索性侧身稍蜷起身体,展臂把他轻拦在手心,护进自己颈侧空隙,低头落个吻:“别着急,等你长大就能抱着……”
小虫皇这次直接烫成团,隔好阵,才终于悄悄张开翅膀,仰头望向早已睡熟人类青年。
长大诱惑力实在太强,在被煮威胁和长大福利之间徘徊,实在挣扎得很。
怕再会惊醒克雷格,小虫皇没有再动,可可醇香却依然悄悄弥散开。
这次,他身体上甚至也泛起隐隐光芒,力量被悄然传递给昏睡着人类青年,努力维持在修复身体与虫化之间细微界限间,慢慢改造着伤痕累累身体。
苏时眼里透出些笑意,轻轻碰碰他触角,替他把衣角整齐地盖好,抬头望向身旁将军:“爸爸,您有什事吗?”
将军虽然关心儿子,却毕竟不能总是陪在他身边。军部工作从来都很忙碌,有时甚至隔几天才能回来次,这样大白天忽然回来,反而叫他有些意外。
“没什,只是今天事情不多,爸爸回来看看你。”
望着儿子越发沉静温润神色,将军沉默许久,还是轻轻抚上他消瘦脊背:“克雷格,对不起,爸爸应该照顾好你。”
他到底也不是个合格父亲,不仅没办法保护好自己儿子,甚至连叫他开心都难做得到。只能看着他天比天沉静懂事,把什都藏在心底,无论什时候都不肯叫别人替他担心。
直到周身光芒渐渐淡下来,小虫皇才终于疲倦地敛起翅膀,没有再钻回衣服里,学着他样子团成团,蹭在颈间沉沉睡去。
*
身体在缓慢恢复,苏时也悄悄加大锻炼强度。
不知道第几次精疲力尽昏沉睡去,苏时醒来时,将军正坐在治疗舱边上,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还带着未及收起忧虑。
见到儿子睁开眼睛,将军神色立刻和缓下来,将手掌轻覆在他额上:“先不要动,再多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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