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律劝说,无非是皇上龙体欠安,须得好生将养方可痊愈,否则只
泄气地抛下筷子,把面碗撂在桌上,宋戎已经下定明天开始就去御膳房帮厨决心。
望着堂堂摄政王忽然沮丧得要命神色,苏时讶异挑眉,笑意飞快地掠过眼底,在眉眼间无声绽开。
宋戎不觉屏息,将那个明亮笑容彻底拢在视线里,心口立时砰砰跳起来。
“,这就叫他们重做,你等等……”
含混着咕哝句,向来身先士卒威风凛凛摄政王匆忙起身,往外快步走去。
宋戎小心地揽着他,直到他身体已经彻底真实地放松下来,才重新把那碗面端起来看看,无奈轻笑:“已经凉,叫他们送些正经吃食上来罢。”
“无妨,味道其实不错。”
抬手握住宋戎手臂,苏时将那碗面拉回眼前,从他手中接过木筷。
最后层藩篱尽去,他心神也彻底放松下来。
要做事情都已做完,似乎只需要等待登基大典那日,再去圆最后那个念想——至于叫宋戎活下来这种事,似乎都不必被称之为个任务。
思维重新回归身体,几乎剥夺意志剧痛渐渐淡化,冷汗已经浸透衣物。
他依然靠在宋戎肩上,有力手臂始终护持在背后,透过胸膛,仿佛能听见对方激烈心跳声。
自己好像总是会叫他这样担惊受怕。
缓过阵眩晕,苏时抬起目光,迎上那双充斥着紧张关切墨色瞳仁,轻轻扯扯唇角。
即使只是这样轻微动作,似乎也已牵动早已被疼痛折磨得脆弱不堪神经。苏时身形依然平静,瞳底深处光芒隐蔽地缩,却依然被宋戎敏锐地捕捉在眼里。
身后传来柔和轻笑声,叫宋戎脚下晃,险些头撞在门上,又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烛火晃,满室暖融。
窗外已隐约透出亮色,再长夜,也将要过去。
*
宋执澜撑着榻挣扎起身,摇摇晃晃要往外走,却又被太医与内侍起拦住。
就算这个家伙没少替他添乱,没少叫他头痛,总是在他不留神时候就把锅掀到不知哪里去,他也依然做不到不去保护对方。
身后手臂动动,苏时抬起目光,迎上那双又透出紧张忐忑黑眸。
“是不是——确实不好吃?”
陆璃都已经拿着筷子坐半晌,吃得却仿佛熬刑。再想起对方吃两口就忽然疼到喘不上气模样,宋戎心里越发七上八下,终于忍不住接过筷子尝口。
面已经冷,油星也浮上来,确实和可口半点扯不上关系。
“疼得厉害,是吗?”
就知道那样剧毒绝不可能毫无影响,宋戎小心地揽住他肩背,将人偎在自己胸口:“怎才能好些,歇歇会好吗?”
“会好。”
苏时轻声开口,波疼痛已经如潮水般退去。
只要他控制得住情绪气血,似乎就不会有问题。既然已经将心底盘桓死结打开,似乎也不至于再有什能够牵动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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