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尊者讳,皇叔不肯说,朕明白。”
见他始终沉默,宋执澜目光越发暗沉下去,负手回身,嗓音渐转冰冷。
“朕只问——父皇平素可爱读书?可喜欢饮茶?玉器最青睐哪种,可喜爱剑术射技?”
宋戎几乎已经明白他意思,深吸口气,还是如实开口。
“少年即被排挤,常年在外征战,知道得不多。只记得少时皇兄最不喜读书,素来饮酒罕少饮茶,较之玉器,更青睐珠宝珍瓷,春猎骑射,拉不开石硬弓。”
“这不是你该看东西。”
宋戎淡声开口,将那张圣旨展开,草草浏览遍,终于验证那个始终存在心中预感,最后遗留下谜团也彻底解开。
那人尸骨未寒,他原本该在王府陪着陆璃。
可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陆璃孤傲生,即使不得不背负骂名,即使早已身陷泥淖,他也要把所有缘由都彻底理清,叫那个人干干净净走。
“皇叔,你那时说过,不会再有人将朕当作孩子。”
沉得像是坠千斤重物,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终于走到门口,宋执澜心里终于隐约生出些急切期待,深吸口气用力推开门,快步走进那间寝殿。
孺慕目光忽然迷茫,他怔忡地望着那间被装饰得近于奢靡寝殿,脚步渐转迟疑。
触手可及暖榻,朦胧纱帘,被打翻在地象牙杯,叫他几乎脸红香池——这切绝非是他想寻找,记忆里那个温和却又不失严格期许父皇,在这里根本找不到丝毫痕迹。
定有哪里出差错。
前代夺嫡,比不是皇子天资,而是背后母族势力。
他彼时尚且年少,眼睁睁看着有能力夺
宋执澜声音沉下去,带出隐约艰涩嘶哑:“你与父皇是兄弟,你应当解父皇。你告诉朕,父皇究竟……是个什样人?”
宋戎沉默地望着他,不知是否应当开口。
他曾答应过陆璃帮他保守秘密,不叫那人苦心付诸流水,可这个允诺,似乎只需要坚持到对方身死那刻。
如今才真是诸业已作,切都成定局,陆璃想要牺牲性命来促成切,现在都已有确定结果,那个真相会不会为人所知,反而已经不再那样重要。
可他却不清楚宋执澜究竟能接受到哪步,太过沉重真相,会不会直接摧垮少年帝王全部根基。
宋执澜越发慌乱,仓促地在四处翻找着,却只能找到各色珍重宝器,各色胭脂香粉,切都证明着有人曾在这里放纵享乐,甚至已经近于荒*。
不该是这样……
寒意从四肢百骸生出来,宋执澜拼命地掀开每个角落,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找到什才算满意。目光恍惚着扫过夹缝,忽然瞥见抹明黄。
心里蓦地生出某种强烈预感,宋执澜扑过去要将那抹明黄拿在手中,却有只手比他更快。
猛然回身,望向那张不为所动沉毅面庞,宋执澜终于再忍不住,声音近乎尖锐:“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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