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沈峤就辞别玄都山众人,与玉生烟道前往半步峰。
边沿梅要前往长安打理浣月宗庶务,不与他们同行,这战无论谁输谁赢,浣月宗也总还是要维
否则误人误己,徒增冤孽。
“你代转告,就说玄都山恭喜白宗主继任,不过贫道明日便要出远门,贵派宗主继任大典,贫道怕是无法亲身前往,还请白宗主见谅。”
冰弦看他片刻,忽然叹道:“神女有心,奈何襄王心如铁石?”
她曾被桑景行掳去,自然不是不知世事少女,更因有口技之长,才被白茸派来传话,本以为有自家宗主那样武功高强美人倾心,又愿意为他去改变本门宗旨,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感动,哪怕嘴上拒绝得再义正言辞,也不代表心底不会有所动摇,谁知这道士竟真就铁石心肠,半分动容也无。
饶是冰弦,也不由暗自为白茸叹息。
能听命,若是不肯听命,那就是违抗宗主,要按门规来处置,至于萧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既愿心为本宗办事,宗主必会重用。”
言下之意,白茸竟是已经完全掌控合欢宗上下,连萧瑟也翻不出风浪,不得不向她低头。
沈峤讶异之余,更不能不感叹白茸厉害。
从前他见对方阴狠之余更有可怜之处,只以为她离开合欢宗才能过得更好,殊不知她意不在此,更宁愿忍辱负重,趁着桑景行与元秀秀内斗,暗中步步掌握实力,最终成为胜利者。
冰弦:“宗主还有些话,命转告沈道长。”
这腔情意,注定只能空付流水。
沈峤道:“若摇摆不定,言语暧昧,反倒是误她。”
冰弦本想说句虚伪,可看着对方道袍出尘,面容清淡,俨如画里出来神仙般,登时再也说不出口,心头反倒隐隐有点明白宗主为何会喜欢这个人。
惊鸿瞥误终身,从此人间俱无情。
她想,也许这世上,总有些人,些事,值得去等待与付出罢。
沈峤:“请讲。”
冰弦清清嗓子,再出口时竟如白茸般无二嗓音:“沈郎,知你不喜合欢宗男女双修风气,从前没法改变,如今当宗主,自然要步步将这些风气移除,连带桑景行生前掳去作践那些美貌女子,也都放,愿意留下就让她们留下,这样你可满意?不过双修秘法毕竟是练武捷径,许多人不肯放弃到嘴肥肉,也无法在夕之间完全废除,毕竟门中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倒霉,总要慢慢来,你可不能瞧不起奴家,再以此为借口,不与奴家往来!”
声调婉转,仿佛白茸就在眼前,活灵活现,若是闭上眼睛,他说不定还真以为白茸就在这里。
沈峤自打入世之后,于人情世故逐渐开窍,这番话中藏着心意,他又不是木头,如何听不出来?
但沈峤很明白,自己对许多人许多事心软,唯独在对白茸上,却不能有丝毫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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