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莞尔:“多谢晏宗主抬爱。”
他舞剑自然不是为博得晏无师赞赏,而是为十五和宇文诵二人:“你们是否有所得?”
十五
沈峤不愿打击他,先挑些优点说:“招式大致纯熟,可见苦练功夫,这些日子确没有懈怠。”
然后才道:“不过剑法里有些招式用得不对,将来会影响威力,为师只为你演示过遍,也难为你要悉数记得清楚,如今再从头到尾将这套剑法演绎遍,你且看仔细些,不妨与自己对照。”
十五严肃道:“是。”
沈峤没有用山河同悲剑,而是拿过他手中木剑,微微笑:“沧浪剑诀,顾名思义,沧海无边,波涛汹涌,碣石无数次在海中被淹没,又无数次露出水面,日辉灿烂,涛涛雄壮,这是何等磅礴之景象,练这套剑法者,必胸怀海纳百川之大气,方能发挥它精髓。登泰山而观沧海,你不妨多登高望远看看,日久天长,自有所悟。”
这番话说罢,没等十五反应,他便起剑!
,听说你在碧霞宗过得不错,个头是不是还长高些?”
十五有点羞涩地点点头:“碧霞宗师兄们待很好,师尊走后,日日练剑,不敢有负师尊期望,如今已经能够将整套沧浪剑诀完整使出来!”
这话里带几分久别撒娇和求夸奖语气,宇文诵忍不住暗暗撇嘴,心说这还比大几岁呢,难不成以后要叫他师兄?
沈峤笑道:“是吗,那你现在使来看看。”
十五迟疑:“可会打扰师尊歇息?”
同样把木剑,在不同两个人手中,却发挥截然不同威力,若说十五仅仅是初窥门径,套剑法舞得平平无奇,让宇文诵颇感无聊话,那当沈峤手起剑落时,他却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前后两者用还是同样套剑法。
剑风涤荡,剑影重重,即使没有用上真气,那把木剑也宛如焕发光泽般,伴随着沈峤出招变招,宇文诵仿佛真看见波涛翻涌沧海,飞雨化云,青虹入水,千丈白波之中,独此人。
眼前只余此人,天地之间也只余此人。
即便套剑法出毕,沈峤立身站定,宇文诵眼前也还残留着方才景象,久久挥之不去。
晏无师含笑:“阿峤于剑道上,可谓出神入化,得宗师之境。”
沈峤:“们昨夜在山下歇过,眼下还未过午,时辰早得很,为师不累。”
听见这话,十五高高兴兴地去拿自己剑过来。
他学剑不足年,在剑道上不过是刚入门水平,所以拿是木剑,而非真剑。
在三人注视下,他立定行礼,伸手挽个剑花,作出起手式姿势,手起剑落,招式有板有眼,中规中矩,谈不上差劲,当然也没有十分出色,比起宇文诵天资,还是稍逊筹,但十五自知天分寻常,自然加倍努力,套剑法已然娴熟。
“请师尊指点。”十五收剑立定,认认真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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