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微波,足不沾尘,天阔虹影,落落长风。
这等轻功,实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如刘昉与普六茹坚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更勿论其他士兵。
“三位手下败将,贫道来迟步,还望恕罪。”
宛若从天而降,沈峤抱着窦言,落在宝云等三人面前。
还有人,手脚俱全,器宇轩昂。
那三人里,随便挑出个放到江湖上,都是等高手,用来围堵名小童,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普六茹坚认不得光头和断臂之人,却认得最左边那个。
“陈恭?陛下对宇文诵竟如此重视,连他都亲自出马?”
谁都知道,赵国公陈恭乃皇帝新近宠臣,甚得帝心,对方献太阿剑,又引荐合欢宗给皇帝,与佛门分权,顺便取代浣月宗原先在皇帝身边影响力,宇文赟巴不得能够左右制衡,陈恭得宠水到渠成。
城门守将瞧见来人身份,均不敢妄动,然而守将身边人却道:“继续放箭,没有命令,不准停下!”
“住手!”普六茹坚喝道,“大都督,陛下并没有下令对齐王家赶尽杀绝,你这是何故?”
刘昉呵呵笑:“随国公,想那齐王宇文宪还曾在先帝面前进言,说要提防你,你不仅不恨他,现在反而站出来为他说话,这又是何道理?”
普六茹坚:“齐王向先帝进言,那是他职责所在,片公心,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这稚子却是无辜,大都督何妨放他马,也算积德!”
刘昉转念想,宇文宪在朝廷民间威望甚高,现在皇帝骤然发难,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等风波过,为齐王家求情人必然很多,自己又何必去触那个霉头呢?
刘昉在旁边应道:“斩草除根,都说宇文七郎天资聪颖,陛下只怕放虎归山,日后给自己埋下祸患。”
二人正说着话,宇文诵已经停住脚步,他定定看着前面三人,似乎不知作何反应。
宝云朝他笑:“宇文七郎,劝你莫要再跑,陛下给们命令是死活不论,你若肯乖乖听话,跟们回去,便可免皮肉之苦。”
普六茹坚遥遥望着,暗叹声,心想难道宇文家这最后丝血脉,还是注定保不住?
正作此想之际,便见道人影从城中掠来,见城门俱已关闭,索性纵身而起,竟如平地踏云,步步往上,还没等城墙上众人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从他们身边飘过,又飘向城下。
“也罢,就给随国公个面子,不过得提醒你声,这边手下留情也没用,陛下早已派高手在城外伏击,这小童就算能出这个门,照旧是死路条。”
普六茹坚心头咯噔声,忍不住往城外方向望去。
居高临下,他清楚地看见宇文诵撞撞跌跌出城门,那头却已经有三人朝他走过去。
人光头。
人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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