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自然而然将他抱住,面还笑道:“阿峤,知道你喜欢,可也不用这急着投怀送抱啊!”
他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明显也是受点伤,但毫无减损晏宗主话语里肆意调笑。
话刚落音,沈峤又吐大口血出来,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臂弯,面色苍白,奄奄息。
晏无师啧声:“不会这样就被气得吐血罢?”
沈峤自然不是被气得吐血,但他也没力气反驳,只软软道:“们走,吴伯和阿轻他们会如何?”
道陡峭,几无立足之处,从半山腰往下看,削壁笔直,云雾缭绕,更添几分险峻。
及至半山腰,沈峤发现处洞穴,隐于丛林之后,里头幽暗曲折,溪流匆匆,竟颇为深邃,便与晏无师并入内,约莫走数丈远,眼前忽然明亮开阔,四周俨然石壁光滑,方圆如同大户人家厅堂大小。
再抬头看,头顶已无山石覆盖,日光从交错繁杂树叶间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脚下枯叶上。
晏无师道:“就这里罢,雪庭只道们会在山下树林躲避,绝对想不到们会上山来。”
沈峤直提着心神方才松懈下来,但随着而来不是放松愉快,而是弯腰吐出大口血。
晏无师:“雪庭不是桑景行,他毕竟还要挂着佛门脸皮,又知道拿那两人威胁也无用,自然不会做无用之事。”
沈峤点点头,血迹沾在唇上,更显唇色冷白,鲜血殷红。
晏无师伸出拇指,将他唇边残血揩去。
沈峤胸口闷痛难当,连呼吸都放轻,根本无法再集中精力关注身外事物,连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猝不及防被对方塞小块东西入嘴,又被对方捂住嘴巴不准吐出,他瞪大眼睛,身体已经先理智做出反应,将那块东西吞进去。
喉咙干涩发疼,差点没被噎死,他剧烈咳嗽起来,牵动内伤,连眼睛都洇
那是刚刚在与雪庭交手时就受内伤,后来带着晏无师路跑,他胸口始终疼痛难当,却又怕张口便泄那口气,所以连说话都不曾,直到此刻。
天下排名前三宗师级高手这掌,不是谁都能受得住,沈峤以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状态,能与对方交手这长时间,还能带着晏无师逃跑,全凭他尚未完全纯熟“剑心”境界,但境界用于剑上,不可能如同内力真气般绵绵不绝,所以早在交手之前,沈峤就没有想过要与雪庭禅师血战到底,而是做好随时撤退打算。
要想从雪庭禅师眼皮底下离开并非易事,尤其还在带着个“包袱”情况下,但沈峤偏偏做到。
很明显,两人之前虽然没有就撤退问题深入交流过,但晏无师必然也是抱着同样想法,所以两人无须言语,便能在达成默契与共识。
伴随着这口血吐出来,沈峤头晕眼花,几乎连站立力气也没有,功力耗损过度又受内伤后果,就是双目黑,耳边嗡嗡作响,直接往前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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