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沈峤打招呼道:“沈道长也在这里,好巧。”
雪庭禅师语调平和,不带半分烟火气,至于这句“好巧”里有没有暗藏讽刺之意,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晏无师哈哈笑:“除你雪庭老秃驴之外,余者不过碌碌,以五对,连本座都杀不,废物堆,也好意思称作高手?你雪庭竟还肯自降身份与他们并称,真是越活越回去!”
雪庭禅师毫不动气,他面色平和,看着晏无师眼神也没有敌意:“代新人换旧人,贫僧年迈,迟早也要让贤,假以时日,段施主、窦帮主等人未必就比贫僧差。”
“晏宗主死而复生,切如常,平心而论,贫僧佩服得很。晏宗主想必也知道,武道越是往上走,遇到个旗鼓相当对手就会更加困难,若是可以选择,贫僧也愿与晏宗主煮茶对弈,切磋武功,既为朋友,又为对手
两人相视眼,晏无师脸色倒是镇定,甚至没有出现多少变化。
沈峤沉声道:“你先去躲避阵,去会会他。”
以他们如今修为,两人谁也不是雪庭对手,但雪庭目标不在沈峤,就算打不过,沈峤总也是能离开。
晏无师挑眉:“怕是来不及。”
话刚落音,雪庭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晏宗主果真非常人也,贫僧实在佩服得很。”
隔着两条过道个院子,但练武之人本来耳力就好,是以两人都听见阿轻回声“来啦”,便小跑去开门。
谢宅贯清静,少有人拜访,吴伯出去买菜,通常走又是后门,几乎没从前门出去过。
几乎是在同时刻,沈峤与晏无师内心忽然涌起异样,那是种难以形容描述玄妙,近似心有灵犀,却是到某个级别高手才会出现感应。
山河同悲剑就放在边上,伴随着阿轻去开门动静,沈峤手已经按在剑鞘上。
“谁呀?”阿轻声音遥遥传来。
不过眨眼,对方便从大门口来到房间外面院子,那头阿轻还大呼小叫,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赶,但他别说抓住对方衣角,连雪庭影子都追不上。
单就这份足不沾尘,缩地成尺能耐,江湖上便没几个人能做到。
先时房间门并没有关上,从沈峤与晏无师角度,自然能看见外头多名缁衣僧人。
晏无师哂道:“老秃驴真是阴魂不散,你当日与那几个跳梁小丑合手暗算,这笔账还没与你算,你倒好意思找上门来!”
雪庭禅师双手合什,先行个礼,方道:“贫僧也没想到晏宗主如此厉害,五大高手围攻之下,竟还能瞒天过海,安然无恙。”
“小施主安好,敢问这里可是谢府?”
听见这声音,沈峤脸色就变。
纵然与对方交集不多,但他如何会认不出来!
但他们路行来小心翼翼,固然不是天衣无缝,也尽量没有露出什形迹,雪庭禅师为何能这快找上门来?
难道是陈恭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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