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盈叹口气:“只怕连师父都没有想到,他早年欠你,今日却要用大半碧霞宗弟子血来偿还,笔归笔,这笔账,今日也会与你算个清楚。”
阮海楼却恍若未闻:“不信他死,他墓在哪里?”
岳昆池再也忍不住:“碧霞宗历代宗主死后,遗体焚烧成灰,扬洒泰山诸峰,只有牌位被供奉在祖师楼,你难道是当异族人当久,连这也不记得?”
阮海楼缓缓合上眼,半晌,两行泪水夺目而出,再无言语。
赵持盈对范元白等人交代:“你们先包扎下,然后四处察看还有无本门弟子存活,再将这些人分开关押起来,择日再行处置。”
消失,它永远在那里,师父当年犯下错误,间接导致碧霞宗出现今日局面,等身为弟子,理应承担起后果,这也是师父临终前心愿。”
旁边范元白等人都听得呆住。
这段隐秘而少有人知往事,终结于那个混乱夜晚,赵持盈岳昆池当年也不过是年轻弟子,未能窥见其中内情,更不要说当时还没入门范元白等人。
她对阮海楼道:“师父对你说,你能力比他强,理应继承掌门之位,他不再参与角逐,你不疑有他,与师父喝个酩酊大醉,醒来时身旁却躺着师祖小女儿,师祖认为你酒后乱性,不堪大用,你百口莫辩,想让师父出面帮你证明,师父却反过来指证你。后来师父临终前说,当时他故意灌醉你,又知道师祖女儿暗自倾慕你,所以与她合谋上演出戏,骗过师祖和其他人,谁知你性情刚烈,怒之下竟与师祖发生冲突,愤而出走……”
阮海楼惨笑:“不错,永远也忘不,最信任人,竟然暗中算计,对做出这样事情!”
范元白他们连忙应是。
蒲安密忍不住出声:“师尊昆邪不日便会上山来拜会宗主,还请宗主将放开,有话好说。”
赵持盈奇道:“昆邪是何人?”
她闭关已久,竟连昆邪之名也不曾听过。
蒲安密:“师乃突厥左贤王,突厥上师狐鹿估之徒,曾败玄都山掌教,”他顿顿,看沈峤
赵持盈:“因为此事,门中人心逐渐离散,你走后不久,竺师叔也跟着离开,原本就日薄西山门派越发衰微,师祖将掌门之位传给师父,师父直耿耿于怀,临终前特地将真相告诉们,并与们说,如果日后你还回来,定要向你转告声,他欠你半辈子不是。”
阮海楼脸色惨白,露出古怪笑容:“欠?他若是欠,为何自己不出现,为何要让你来说!”
他表情转而凶狠:“他是不是还没死!其实他直都躲在暗处偷看,对罢?你去叫他出来,去把惠乐山叫出来!”
赵持盈眼神里带着丝不易察觉怜悯:“因着这件事,师父半生愧疚,心病难除,以致早逝。”
阮海楼摇摇头:“不可能,他那样狡诈人,怎可能那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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