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浣月宗宗主性情正如外界传闻那样,喜怒不定,反复无常,即使相处这长时间,沈峤也不敢说自己完全解对方为人。
也许是自己不肯种下魔心,恢复武功又遥遥无望,对于晏无师而言,已经不足以被当作个势均力敌对手,晏无师彻底失望所以痛快放手,又也许是自己不辞劳苦上山挡下李越和白茸暗算,让对方终于被打动,这说明再冷酷无情人,心底其实也有那丝人情味?
沈峤不禁为自己揣测摇头失笑,他也许总将人性想得太好,但假如能够让自己快活自在,把人想得好些又何妨呢?
从建康城走,道路颇为顺利,江南自古多繁华,
晏无师笑道:“宇文庆,你带着爱妾上路,却见异思迁,对沈峤这般关注,难道真把本座视如无物不成?”
他这话明明是笑着说,宇文庆偏生打个寒噤,哪里还敢多问,赶紧找借口告辞,溜烟闪人。
看着宇文庆匆忙离去狼狈身影,晏无师慢条斯理地放下书望向窗外。
他依旧嘴角带笑,眼底却是兴味盎然冰冷。
……
着宇文庆起来那些人,也足够应付隔三差五上门来江湖人士。
两日之后,临川学宫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婉拒宇文庆邀请,说宫主正在闭关,谁也不见。
这个回应仿佛印证宇文庆话,那些斥骂周朝人太狂妄声音下子就消失,宇文庆甭提有多得意,高高兴兴地来找沈峤说话,却从茹茹那里得到沈峤已经离开消息。
茹茹问三不知,任是宇文庆再畏惧与晏无师说话,也忍不住找上对方:“少师,您可知沈道长去哪儿?”
晏无师:“怎,你就对他这念念不忘吗?”
沈峤此时正走在往北路上。
阳光正好,青袍竹杖,衣角飞扬,他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如今以手遮在额前挡住阳光,他也能眯着眼看见眼前景物,虽然不可能像受伤前那样清晰,但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原来拥有珍贵。
离开之前,他曾去找过宇文庆,想当面告辞,对方人不在,他才给宇文庆留封信,请茹茹代为转交,不过茹茹畏惧主上威严,也许会先将信交给晏无师,信上也没写什,都是些寻常问候道别,别无其它。
沈峤原还以为晏无师会留人不让走,但事情却出乎意料地顺利,晏无师什也没说,直接就应允,这反倒让沈峤有些意外。
宇文庆小心翼翼赔笑:“没有事,沈道长与们道来,本也该与们道回去,但眼下却不见,总该询问声。”
晏无师:“他走。”
宇文庆:“啊?”
晏无师本没兴趣和人说那多,但见宇文庆茫然失落样子,他又觉得有趣:“他早有言在先,看过本座与汝鄢克惠交手,就要自行离开。”
宇文庆喃喃道:“可他个人又能上哪儿去,不是说玄都山已经回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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