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奴家在外面等好久,你怎也不喊人进去坐坐,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抱怨声自外头传来,张宜嗔宜喜脸出现在洞外。
沈峤殊无意外,也没搭腔。
白茸自顾自地走进来,笑嘻嘻道:“在外面等好久,就怕晏宗主什时候醒过来,沈郎,咱们打个商量,李越长得丑,你不愿便宜他,那就让捡个便宜好不好?”
沈峤:“不好。”
白茸怔下,哭笑不得:“奴家还没说完呢,你怎就拒绝?”
织,彼此看不顺眼而互相冲撞。
换而言之,晏无师有走火入魔迹象。
武功越高人,在武道上走得越远,难以避免会有各种更高追求,不愿意循规蹈矩,所以出现走火入魔机会也就越高。
像祁凤阁,崔由妄,狐鹿估,这些惊才绝艳宗师,若他们肯老老实实活到寿终正寝,再过几十年也没什问题,但他们不愿意在武学追求上就此止步,那比杀他们还难受,而到他们那个境界,再往上步难如登天,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甚至危及性命。
晏无师这件事,其实沈峤早就发现端倪。
沈峤在李越身上摸索几下,摸出两个火折子,点起其中个,火光霎时照亮半个洞穴。
白茸身形微动,下刻已出现在晏无师身旁,她抬起手掌朝对方头顶拍去,却被不知何时出现沈峤挡住,双方
魔心与道心区别,根源在于两者走是不同路,就像天地,黑白,永远没有交集,千百年来,没有个人尝试将魔心或道心交汇,就连当初魔宗第人崔由妄也没这做过,但晏无师性格,注定他在武道上追求永无止境,别人觉得不可能实现事情,他却偏偏要去做,所以闭关十年,他不仅将朱阳策残卷里武功都练,还试图以朱阳策真气为自己铸造个新根基,也就是道心——个人不管多厉害,体内根基只能有套,但晏无师却希望自己体内同时能容纳魔心和道心,道心铸就,魔心也不会消失。
这当然是不可能,个人体内怎可能同时有魔心与道心存在,所以十年里晏无师没有成功,他虽然武功大进,已经成为能与祁凤阁媲美高手,却无法克服这个难题,而且还给自己留下隐患,平时也许不显,但今日与汝鄢克惠动手,双方不能不出尽全力,下子就把那点隐患给勾出来。
沈峤深深蹙眉,他尝试着将真气输入晏无师体内,但对方体内似乎有种排斥意识,非但不肯接受他真气,反倒将冰寒之气反噬回来,在沈峤体内肆意流窜,随即走遍全身经脉,沈峤身体震,不得不松开对方手,转而自己打坐调息,试图将那股寒气消融。
寒月冷清,深山空寂,夜枭声接声地叫,凄凉之意透入骨髓,全无半点初夏清凉惬意。
李越火折子已经燃尽,沈峤起身朝他走去,想从他身上再摸几个火折子来点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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