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柔情蜜意问:“阿峤,好吃吗?”
沈峤:“……”
进嘴东西吐出来未免不雅,他只能艰难咽下,脸色微微扭曲。
若不是对晏无师也有几分解,沈峤真要以为对方有意将自己收作娈宠,但实际上是,对方这样做,往往只是心血来潮想要看自己变色,用以取乐罢,就像当初在半步峰下随手将他救回去样。
晏无师跟好人这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他救人做事动机也绝不是出于助人为乐,换作旁人,也许觉得心安理得,互不拖欠,但沈峤是个端方君子,脾性温柔尔雅,又自觉承对方恩惠,甭管晏无师初衷是什,毕竟自己受惠良多,只要对方做不是什伤天害理事情,他也就由得对方去,不多作计较。
“突厥?”旁人奇道,“周主要对突厥用兵作甚?中原大好河山不取,为何偏偏要去打那鸟不拉屎突厥?”
男子道:“在中原征伐不断之时,突厥人同样也在北方扩展,甚至击败过强盛波斯帝国,华夏物产丰饶,人杰地灵,突厥人雄心勃勃,如何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如今突厥佗钵可汗在位之际,突厥正是前所未有强盛之时,以突厥人骄横,强盛必然滋生野心,他们若想进犯中原,首当其冲必是齐、周二国。”
“对北周而言,齐国国力日衰,正适合下手,突厥则是心腹大患,周主若是有为之君,就不会放过这两个大好机会,相比而言,陈朝反倒要排在后头。更何况大陈也非任人随意拿捏弱国,宇文邕想要南下伐陈,岂是随便说说就能成行,你们未免多虑。”
“这位郎君说得也有道理。”众人窃窃私语。
“郎君口称大陈,莫非是陈朝人?”有人便问道。
但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令晏无师屡屡起玩弄之心,总想试探他底线,每回瞧见沈峤变色,心情也会好上几分。
上回当,晏无师再舀勺汤水过来,沈峤却无论如何不肯张口。
旁人不知内情,只瞧见人喂食,人欲迎还拒,又将两人关系坐实,男子断袖之事,自魏晋以来就比比皆是,屡见不鲜,商贾们见多识广,心头虽咋舌二人不避嫌,倒也没有大惊小怪。
沈峤因病消瘦不少,原先当掌教时威严也褪去不少,在他不严肃不发火
“正是。”男子也不隐瞒。
又有人道:“观郎君行止风仪不似寻常商贾,倒更像士人,此处多为商贾聚集,郎君在此,怕是辱没您身份。”
男子轻咳声:“非士人,也非商贾,只是过来凑个热闹。”
他方才侃侃而谈,身子依旧端坐如松,在座都是走南闯北商人,如何瞧不出他这身做派明明是出自世家大族,但人家既然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追问,话题便又顺势收回来,聊起周朝风土人情。
沈峤因这番话而触动,继而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张嘴接晏无师递过来素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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