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淡淡道:“你在给下毒时候,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吗?”
趁着对方手因为自己话而微微顿下,沈峤将手抽回来。
到郁蔼这样武功境界,夜再黑,烛火再微弱,也并不妨碍他目力。
他专注地打量沈峤,后者面色冷白,身形比之从前消瘦许多,可见这阵子在外面吃不少苦,握着竹杖那只手腕从袖子里半露出来,瘦骨伶仃,令人不由得心头颤。
郁蔼轻轻叹口气:“你既然回来,就不要走。这件事,容慢慢再解释可好?”
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这般惊喜,即便看不清他表情,也能听出其中并无作伪。
原本想说许多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问起,郁蔼喊出那声“掌教师兄”之后就没下文,想来是在仔细观察打量他,沈峤只能挑句最平淡无奇话来当开场白:“派中上下切还好吗?”
对方没有回答,沈峤微微歪头,疑惑道:“三师弟?”
“你眼睛怎?”
对方再开口,声音却已近在咫尺,沈峤下意识想退,却被攥住手腕。
玄都山虽为天下第道门,但内部却没有常人想象中那些勾心斗角。
从小到大,沈峤都是在个平和安宁环境中成长起来。
师长慈爱,如师如父,师兄弟们手足友爱,平日私底下时常没大没小地玩闹,连祁凤阁面对弟子们时候,也不是像外人想那样威严。
周围人俱是温柔以待,沈峤自然也就成为个温柔人。
他进门时机不太好,既不是祁凤阁大弟子,也不是祁凤阁关门弟子。
沈峤摇摇头:“玄都山都要选立新掌教,这个丢玄都山脸面旧人在此,岂
“你眼睛怎?”郁蔼又问遍。
“与昆邪那战跌落山崖,醒来之后便这样。”沈峤轻描淡写语带过。
攥住他手腕手没有松开,郁蔼道:“别动,帮你看看脉。”
沈峤想说不用,却挣不开,只得由着他去。
郁蔼凝神切脉,过片刻,方才问道:“你内力若有似无,这是怎回事?”
在祁凤阁所收五个徒弟中,沈峤排行第二,本该处于个尴尬位置,却因性情天资上佳,为人处事宽和,反而最得祁凤阁钟爱,最后又将衣钵传给他。
郁蔼排行第三,比他还大两岁,却因入门比他晚,不得不叫他师兄,小时候因为这个介意纠结老长时间,总缠着沈峤想逗他喊师兄,最后自然是失败。
两人年纪相仿,从小玩到大,感情自然也最亲近,若要问沈峤这世上最信任人是谁,那定是师尊祁凤阁和自己干师兄弟们。
若还要在师兄弟之中分出个亲疏远近,兴许就是郁蔼。
上山之前,沈峤也曾设想过两人再见时场景,郁蔼也许会对他这个该死之人死而复生表示惊诧,也许还会有点心虚惶恐,又可能脸厌恶不想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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