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回去歇息罢。”他淡淡道。
沈峤听话地起身行礼告辞,又在婢女搀扶下慢慢离去。
晏无师将视线从对方背影收回来,对玉生烟道:“你先不必急着去半步峰,直接去齐国趟,将谏议大夫严之问满门杀。”
“是。”玉生烟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此人得罪师尊?”
晏无师:“他是合欢宗门人,也是合欢宗在齐国眼线之。”
沈峤乖乖将手递过去,手腕命门随即被捏住。
晏无师检视片刻,原本漫不经心脸上浮现出丝意外。
他意味深长地看沈峤眼,后者因为目不能视,表情显得有点空茫无辜。
晏无师问:“你自己可有感觉不适?”
沈峤想想:“每到午夜时分,身体便时冷时热,胸口闷痛,有时会痛至难以行走地步。”
。
沈峤过来时候,手里拄着根竹杖,步步,走得虽慢,却很稳。
边上还有婢女搀扶,边小声和他说明别庄里路径。
“拜见师尊。”婢女指明方向之后,沈峤朝晏无师所坐之处拜拜。
“坐。”晏无师放下手中棋子,对面玉生烟脸惨不忍睹外加如获大赦,明显棋面正处于下风。
玉生烟闻言也兴奋起来:“是,合欢宗嚣张已久,元秀秀趁您闭关之时,多次找浣月宗麻烦,若不还以颜色,岂非显得浣月宗太无用?弟子不日便出发!”
顿顿,他笑容稍敛,疑惑道:“师尊要让带上沈峤?他武功全失,只怕半点忙也帮不上。”
晏无师似笑非笑:“你既叫他这声师弟,总该带他去见见世面,武功还未恢复,杀人总还是可以。”
玉生烟听明白,师父这是将沈峤当作张白纸,想将他彻底染黑,有朝日就算
玉生烟补充:“弟子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可能是师弟受重伤缘故,须得慢慢恢复才行。”
这声师弟倒是叫得无比顺口,晏无师微哂,对沈峤道:“你武功并未完全废掉,发现你体内尚有缕真气,若强似弱,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恢复可能,不过浣月宗不养废物,有桩差事要让你师兄去做,你就跟着去打打下手罢。”
沈峤:“是。”
他没有问是什差事,就像先前对玉生烟那样,别人说什他就答应什,其余时间都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没有多余举动。
然而晏无师并没有因为沈峤现在虎落平阳就心生怜意,对方弱势只会让他萌生更浓郁恶意,越发想要将这片纯白彻底染黑糟蹋。
沈峤在婢女搀扶下坐定。
他醒来之后,脑中对许多事情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甚至不记得自己姓名来历,对于晏无师与玉生烟二人,更是毫无印象。
“身体感觉如何?”晏无师问。
“多谢师尊关怀,弟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只是手脚依旧绵软无力,武功……好像还未恢复。”
晏无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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