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佯作睡得沉,任背后悉悉索索不知道折腾什,直忍到林竹呼吸绵长安稳睡熟,才终于耐不住好奇回身。
钟杳没能看见林竹。
经纪人大概是睡在床另侧,能听得见轻轻浅浅鼻息。
度被海外某知名纪录片导演诅咒过魅力大减钟影帝面前赫然摆着溜坐垫抱枕,两两组垒成碉堡,坚不可摧地摆在床正中间。
钟杳心里发软,轻轻笑笑,担心经纪人面薄,正要转身躺回去,目光忽然被玻璃上新字迹吸引。
浴室里灯光要比外面明亮很多,暖洋洋亮黄色光芒透出来,给那些痕迹镀上层软软金边,活活泼泼地亮在他眼前。
即使投过来字是反,也能轻易认得出来。也不知道已经手握四十来个签名经纪人什时候学会他笔迹,热热闹闹地写墙钟杳,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把他写下那个笋字围得水泄不通。
钟杳揉揉额角,瞳底泛起清浅哑然笑意。
林竹洗好出来前,钟杳特意闭上眼睛,动不动地躺在床侧,呼吸安稳绵长。
得太久,滤镜太深厚。不然钟杳怎每次做点儿什,都能这轻易让他脸红呢?
那点点失落早就被冲得干二净,林竹按着想哼歌冲动,壮着胆子飞快地在边上笔划写半天,自顾自高兴地看会儿,唇角悄悄抿起来。
钟杳已经躺下,等会儿水汽散,就又什都看不出来,明天有人擦玻璃,也不会留下证据。
万无失。
林竹高高兴兴地钻回热水下,抬手抹两把脸,惬意仰头任热水迎面浇下,奔波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影帝级别演技经纪人还是分辨不出,林竹试着轻轻叫他两声,没见钟杳回应,就彻底放下心,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在床上躺下。
期待是真,紧张也是真。
林竹来回烙几次饼,听着身边安稳呼吸声,头次越发心慌意乱睡不着,煎熬十来分钟,终于忍不住坐起来。
——床其实足够宽敞,睡两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哪儿都不至于碰到哪儿。可毕竟对面就是钟杳,万自己睡迷糊,把钟杳当家里抱枕……
林竹被自己想象吓跳,硬着头皮起身,悄悄下床搬几趟东西。
……
钟杳悄悄转身,朝隔档玻璃上扫眼。
从外面看,浴室里其实没有想象那清楚。
水汽朦朦胧胧地附在玻璃上,隐约能看得到林竹这多天下来仍显单薄瘦削身影,被蒙层柔光似,安安静静拢在水下,却依然能透出鲜亮又蓬勃生气。
像是株新生竹笋,多重石头都压不住,哪怕磕伤痕累累,也依然往无前地往上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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