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秒,条消息忽然跳出来。
大卫:钟!你还没睡,是还堵在中国马路上吗!
大卫是他在国外学习表演时曾经合作过专业纪录片导演,今年五十出头,曾经来中国跟拍过两年熊猫,精通汉语,和来自中国年轻演员成忘年之交。
在被他无意中推荐这款中国小游戏之后,大卫就常年沉迷无法自拔,是最常要钟杳送精力果个。
两人所在时区差七个小时,现在另头大概还是下午。
林竹常做梦,晚上却并不闹人。
他能力就像块强力海绵,能把任何和他有所接触感受都收拢进来,却并不会外溢——那些属于其他人感受都会严严实实地藏在他潜意识里,偶尔趁着夜晚入梦,将他拉入完全陌生且随机碎片里,慢慢消化融合。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看到人没有定数,做梦也同样无法预料。
林竹在小时候其实点都不喜欢这样梦,可长大之后却觉得异常有趣。
今晚梦是剧组,热热闹闹拍戏,剧组人愁眉苦脸听着打麻将连输三天卫导发脾气花式训人。
纷乱,林竹单手撑着道具跳过去,拦着郑艺来挑衅自己路。
明火执仗地挡在路上,气势汹汹,霸道得像是个此山是开小土匪。
钟杳忍不住笑,没管住自己手,在湿漉漉脑袋上轻轻揉:“行,把头发吹干,去睡吧。”
钟杳让自己去睡!!
还提醒自己吹头发!!!
钟杳沉默,半晌敲下回复:大卫,车技没有那差,中国人也不是什时候都像十长城上那多。
大卫:那就好,还直在担心你又次把车开到岗亭
怪不得今天麻将打输,剧组众人还不怒反喜。
林竹在梦里幸灾乐祸,抱着被子蹭蹭,依然睡得香甜。
隔着扇屏风,钟杳背完整个剧本台词,看看屏风上个多小时连动都没动过人影,终于放下剧本,拿起手机点开消消乐。
昨天天没来得及倒出时间,天次周赛都错过去。
钟杳稍稍生出些遗憾,预先打完今天周赛,顺着郁郁葱葱树藤上下划几次,把邀请他帮忙解锁通知挨个点通过。
林竹觉得此生大概已经圆满得差不多,眉眼迅速弯起明亮弧度,心满意足地蹦回浴室去吹头发。吹得最后根头发丝都捻不出潮气,才终于蹦上自己床,隔着屏风痛痛快快地在床上打几个滚。
分床睡也挺好。
至少自己因为太过激动滚来滚去时候就不会被钟杳看到。
林竹幸福地深吸口气,抱着被子絮好窝,舒舒服服埋进去。想起自己要叫钟杳起床重任,又摸出手机设连串震动闹钟,终于彻底无遗憾,心无杂念地钻进被窝。
他今天耗费心神太多,身体也感到疲惫。原本还打算再偷偷刷两集钟杳电视剧cut,贴上舒适枕头床铺,眼皮就越来越沉,没多久就被倦意黏在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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