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师点点头,将空壶往桌上放,倒也不嫌弃那凳子上厚厚灰,就这屁股坐下去。
他微微仰着头,像是在看那照片,也像是在看天花板。他手还按在脸上,动动唇,说:“儿媳和孙女是住镇上。那年,儿子跑回家,总说有东西在追他,得躲躲。咋知道怎回事呢?就让他在家里住着。
“他每天蒙着被子,还买布帘子挂在窗户上,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怕得要死。也没办法,每天就给他做饭送过去……就这待个七八天,那天就转身,人就没。”
“想不通啊,人怎能就这没呢?就想,是不是追他东西,追过来?就到处找,没找到。村支书帮报警,也没找着人……村子里有个瞎子就说,是不是让什鬼盯上。就从瞎子那里买几本书,……就这几本。就想知道知道,得是什鬼,有这样本事。但是买回来又不识字。们那时候有个屁钱啊?哪上得起学?儿子上学,都是种田供出来……
“村支书劝说,不是鬼。现在哪里有鬼,可能就是回城里去。不听啊,觉得就是鬼,不然儿子怎害怕成那样呢?村支书劝不动,就给送本字典,说要学几个字也行,到时候也买得票,能去镇里看儿媳,没准就找着儿子……”
子上,笑得很僵硬,像是第次拍照。
他那时候看上去还较为年轻些,戴着顶军绿色帽子,打扮很富有70年代气息。
而紧挨着他,是膝盖旁站着小女孩儿,女孩儿身着大红色小棉袄,手还咬在嘴里呢,另只手则抓着个粉色棒棒糖。
他们身后,是个穿着不合身夹克衫三十来岁男人,他倒是笑得很灿烂。在他身旁,是个稍显瑟缩女人,女人穿着件没有腰身耳朵大衣,脖子上扎条玫红色方巾,搭配有点土,但也足够扎眼,在那个时候,在拍照时作这样打扮,应该是很受欢迎。
白遇淮淡淡道:“那个老太太口中,周大师儿媳和孙女。”
周大师把书拿过来,粗,bao地翻,飞起不少灰尘。
他下眯紧眼,将脸上手帕按得更紧。
“就每天都跟着认字,认不到,就跑去问村支书呗。他是个大学生……会识字。下头那两本其实都还没看完呢,就看个月。镇里警察来跟说,还是没找着人,儿媳也不见。
“赶紧让村支书帮买汽车票,跟着去镇上。儿子在镇上买套房子,就三十多
荆酒酒点点头,疑惑地皱起眉:“他们都失踪吗?”
周大师从后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空壶,空壶晃来晃去,发出轻微声响。
他叹口气说:“井都枯。”
他说着,才接荆酒酒那句话:“没呢。只有儿子失踪……”他顿下说:“儿媳妇和小孙女她们……是死。”
荆酒酒惊愕扭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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