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放松地靠在后排座椅里，眉宇间第
次透出不加掩饰
倦意。
庄先生坐在他腿上，他们两个人头碰头地挨在块儿，安安静静地睡着。这样看过去时候，那两个人都显得更年轻——比实际年龄还要更年轻个那
几岁，像是两个逃课出来看电影大学生或者高中生。
行动组负责人好像忽然就明白
凌溯那句话意思。
没人会特地给手术刀弄出个刀鞘——那刃越锋利就愈薄，越是薄就越容易折断……所以他们才总是放心不下凌溯。
但是现在，刀已经被好好地收进专用保护套里。
如果他没猜错话，那些人也是这处理严会长——在隐约察觉到对方危险和疯狂后，严会长被关进场带有精神病院梦里。
可惜那时候还只是二代“茧”，研发程度还不够，才让严会长反而掌控这个梦域，把它变成颗梦茧。
“这怎行！”行动组负责人急道，“教官，你——”
“这只是当时对情况不够解，做出错误计划……现在当然用不上。”
凌溯笑笑：“不会有那天。”
凌溯不轻不重地警告句，语气里熟悉威胁意味很快就让行动组负责人意识到自己胆大包天，打个激灵，端正坐直专心开车。
“欧阳会长只是被抓来顶包背锅，你们也别都去找他吵架。”
凌溯看会儿窗外景色，才又继续说道，“是
自己决定入梦，这趟没办法避开。”
行动组负责人忍不住皱紧眉：“为什？”
凌溯没有多解释，他垂下视线，抬手轻轻揉揉枕在自己肩上小卷毛。
……
红灯变成绿灯，行动组负责人尽量轻地踩着油门，让车平稳加速，驶入前方主干道。
还是要在电影开场前，尽快把教官和庄先生送到电影院门口。
不然话，他大概也要和其他人起去跑圈。
行动组负责人微怔。
凌溯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松开手，又抱着庄迭往怀里揽揽，倚着靠背闭上眼睛。
结束对话后很长段时间，车里都没有发动机和空调之外任何声音。
行动组负责人看看后视镜，面前信号灯恰好变红，他减慢车速缓缓刹车，回头看过去。
庄迭已经开始犯困，他抬起头，看到凌溯就立刻又安心地闭上眼睛，自动自觉往那个怀抱里挪进去。
凌溯收拢手臂，配合着把自己变成个正在被絮窝。
确认小卷毛已经彻底掉进安稳香甜睡意里，他才伸出手，仔细遮住庄迭耳朵：“入梦之前，和欧阳会长做个约定。”
行动组负责人不清楚这是不是对于“为什”回答，心头却下意识地因为这种语气而沉沉。
凌溯显然也没有要详细解释意思，只是继续说下去：“如果有天，也像那样不能再控制自己，就找个被‘茧’彻底封锁漂流梦域，把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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