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看着桌上可怜巴巴五张黑桃三,胸有成竹地甩六张红桃九管上去。
庄迭叹口气,又出三张方片四。
“别叹气,格斯,是为你好。”
船长每张牌都恰好能赢,脸上带着止不住笑容:“你不能留在这儿。”
“你绝不能留在这儿
“船长。”庄迭忽然出声道。
船长打个激灵,从濒临崩溃撕扯里骤然挣脱,脸色苍白地抬头。
“那不是你过失,也不是——们原本就面临着各种各样风险,这只是次意外而已。”
庄迭把分好牌递给他:“再说,们不是已经搞定切,所有事都好起来吗?”
船长眉头仍然紧拧着,低声重复:“所有事都好起来……”
庄迭笑笑,他摇摇头,重新切牌洗牌,又起身去续杯咖啡。
新续咖啡热腾腾地冒着蒸汽。
船长边抓牌,边看着照亮蒸汽小台灯。
这也是格斯做,格斯认为船长室光线不够亮,看书时会伤眼睛。
格斯手工活也非常棒,他其实更该做个木匠,而不是整天跟着他们在海里飘来飘去。
工作,格斯不来船长室也是正常。
说不定格斯已经在天堂岛哪个角落建座木屋,开始种他计划好花园。
船长又出张牌。
他每次出牌都变得越来越谨慎,反而错过许多合适机会,眼睁睁看着格斯手中牌又出不少。
只不过,叫他有些奇怪是,格斯虽然直在出牌,手里牌量却完全没有变化……
他看着面前人:“格斯,你去天堂岛种花吗?”
“嗯。”庄迭随口答道,“辛辛苦苦种大片向日葵,发现这破岛居然没有太阳,裤子都赔光。”
船长愣半晌,忽然止不住地大笑起来:“你也学会说笑话!”
“赔就赔,还回潜艇上来,这趟够们赚大笔。”
船长抓完牌,这次他显得胸有成竹不少:“出牌吧,格斯,这次可绝不会让着你。”
台灯光线明亮又温暖,总能让人舒适愉快,不像主水柜……
船长大脑像是被根又尖又冷长针扎下。
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看向坐在书桌对面人影——无数毫无逻辑画面忽然乱糟糟冒出来,扯住他血管蛮横撕咬,像是要把他吞没进去。
船长用力抱住头,他毫无征兆地粗重喘息起来。
整个船长室也仿佛受到他状态影响,那些温暖幻象不断崩毁重塑,偶尔有被水锈覆盖阴冷画面闪而过。
“你赢。”庄迭忽然说道。
船长忽然醒过神,他才发现自己手里牌不知什时候已经出完。
走廊里灯光再度熄灭,外面恢复仿佛夜晚般安稳宁静,船长室里灯光成整艘潜艇唯光源。
庄迭把牌汇成堆:“还玩儿吗?”
“当然。”船长拧起眉毛,语气像是格外拙劣激将法,“你不会输次就不敢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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