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到晚上,风声听起来越来越像鬼叫,到处都好像有人说话,到处都有人在笑和哭。
没顶绝望和恐惧彻底吞噬他,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已经再也坚持不住。
疲倦和饥饿起耗干他体力,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皮越来越沉,只剩下越来越浓重和强烈睡意……
庄迭轻轻叹口气,拍拍睡裤站起身。
在梦里落单确很危险,只差点,他就要被这场梦自认知入侵,被同化成梦中“”。
虽然情形有些棘手,但新同事们还在外面,应该会想办法……
庄迭停下思路,轻轻抬下眉。
自己新同事……是谁来着?
自己又是谁?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被弄脏校服,还有手臂上伤痕和淤青。
他和凌溯直待在外面,可以确保没有人进出——可现在这扇门却严严实实关着,原本早已损坏半旧挂锁也变成崭新,牢牢扣在锁孔上!
这里明明没有窗户,却不知从哪冒出尖细风声。风声越来越响,最后竟然像是呼啸在这间盥洗室里,撞得隔间门砰砰作响。
这样诡异情形也勾起丝凉意,悄然攀上每个人后背。
宋淮民摸出枪,利落上膛:“离门远点,别乱动!”
庄迭尽力向后退到角落,仔细观察着这个狭小隔间。
只可惜,最后还是稍微出点纰漏。
“严重失眠,睡不着觉,小弟弟。”
庄迭拨开扫帚堆,后退两步,抬腿脚用力踹在隔间门上。
整个隔间轰地声巨响。
庄迭咬着棒棒糖棍,捡起袋洗衣粉,和蔼地推开歪歪扭扭掉下来门:“不是说,衣服脏要好好洗干净吗?”
股强烈、无法抗拒绝望情绪包裹他,他记不清任何以前发生事,只知道自己躲在厕所里,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锁上。
现在已经放学很久,天色彻底黑下来,盥洗室里空空荡荡,只能听见凄厉风声。
那些人直不敢追进这间盥洗室,是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人命,有人从第七隔间窗户跳下去,后来学校里就直传说这里闹鬼……所以每次他都往这跑。
他也害怕,也从来不敢在这多待,熬到那些人离开就会偷偷逃出去。
可今天这扇门却被从外面锁住!
因为在排厕所最边上,第七隔间其实只有右边和其他隔间用料样,左侧和背后两面则直接依托楼体本身,是和水泥起垒砌成砖墙。
顶棚灯光原本就昏暗,几乎照不到这个角落。再加上格外逼仄空间,像是有巨大阴影当头投落下来,轻易就能逼出人本能恐惧。
……
不知过多久,庄迭才忽然意识到,隔间外声音仿佛消失。
他隐约记得自己听见两声枪响,但门依然打不开,看起来这扇门是以某种无法靠物理手段解决方式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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