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他父皇这番话是奚落,是讥讽他本事微弱。
也是。
如今这些话是在同“情敌”说啊。
“父皇倒也不必惺惺作态,早知父皇为设陷阱。只是不愿含糊过下去,宁愿就这样拼过再死,也胜过做个懦弱蠢货……”
晋朔帝从身旁禁卫腰间抽出刀来,扔到祁瀚面前:“拿起来,可敢与朕战?”
晋朔帝应声,却没有立即动。
等着钟念月把湿鞋袜换,外裳也换件,他才缓缓起身往外行去。
钟念月想想,也跟上去。
人都抓着?抓着谁?不会是将朱幼怡也并抓着吧?
钟念月在晋朔帝当起跟屁虫,等跟着进门,抬头瞧,却是瞧见祁瀚。
只是他再也不必装。
他彻底撕下平日里谦谦君子皮,只目光阴沉地盯住晋朔帝与钟念月。
从钟念月跑下来,到被晋朔帝揽在怀中……祁瀚都瞧个清楚。
他表妹到底是待旁人好去……
这里是在山林。
晋朔帝剥下大氅,给钟念月留条缝儿。
钟念月往外挤挤,扒拉在晋朔帝怀中,瞧。
满地残肢,倒下刀戟与士兵,……有点想呕。
钟念月晕乎乎地靠住晋朔帝肩,嗅着他身上点龙涎香气,才觉得舒服些。
这时候她听见声盔甲轻撞地面声音。
钟念月被蒙在大氅之中,随即什情景都瞧不见,她扒住晋朔帝胳膊,只听得金戈声越响,还伴着几声闷哼惨叫,衣衫O@。
“臣陈亮前来护驾!”
“臣严师泽前来护驾!”
“……”
声音响起。
很久以前。
祁瀚坐在那里,望见钟念月时候怔。
心底倒忍不住隐隐升起丝希冀,她是来见他最后面……?
晋朔帝此时回下头,握住钟念月手腕,大大方方将她带进门,而后才命人关门把守在外。
“朕给你几年时间,只是你到底没有把握住。”晋朔帝道。
祁瀚面色微变。
不好放任大火燃烧下去。
其余将士很快便救火去。
而晋朔帝则抱着钟念月,缓缓走到山脚下另处偏僻宅院。
晋朔帝先为钟念月处理,身上在山林间无意间刮蹭出来伤痕。
而后有人来报:“陛下,人都抓着。”
有人在晋朔帝跟前跪下来,道:“臣幸不辱命,已平叛乱。”
钟念月此时睁开眼,没看见面前跪着人。
她目光晃下,却是先望见不远处祁瀚。
到底曾经是太子,赶来护驾将士也为他留三分脸面,没有待他无礼。
祁瀚便依旧挺拔而立。
钟念月才渐渐放下心。若是这般,应当便等同于要尘埃落定罢?
钟念月抓住晋朔帝衣襟,然后将眼泪全部擦在他衣裳上。
察觉到钟念月脑袋在怀中拱来拱去,晋朔帝忍不住轻按两下,但又舍不得喝止钟念月。
他还怕她事后不搭理他呢。
又不知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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