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有人厉喝声。
往日惠妃身边人总这样说。
可今日,这话却是说给她听。
祁瀚此时眼眸冰冷,眼珠子甚至都微微泛着红。
他手按住宫人手腕,沉声道:“既已赐死,到底是宫妃,何不给个体面呢?”
改姓氏,却也还只是梁家女!
只是个普通兵士女儿!
后头知晓,你父亲抢父亲功劳,以为该要成为忠烈之后!
以为该坐上尊贵之位!
可没有……到头来,还是什都没有!”
惠妃顿时如同有主心骨,下牢牢攥住祁瀚手腕:“太子!你来……是不是陛下有宽恕?”
但话音落,她便瞧见旁万氏与钟念月。
惠妃脸色登时大变。
她瘫坐在地上,已经无法顾及此刻狼狈形容。
她干脆狠狠心,流着泪示弱道:“阿如,悔不该听信他人谗言……阿如,你救救……”万氏听她唤起自己闺名,时也想起往日记忆。
只因为她不愿意钟念月入宫成为她阻碍吗?
“药呢?”宫人慌忙地问。
“惠妃怕是有些犯疯病……”
“药凉。”
有人答。
回去。
钟念月却是眼也没有看祁瀚。
她是来看惠妃。
哪怕原身灵魂已经不知道去往哪里,但她总觉得,应该要让原身瞧瞧。
曾经不动声色地规划她糟糕人生惠妃,原来也不过如此。
宫人愣愣望着他。
时倒觉得这废太子气势似乎比从前还要锐利些。
惠妃对此浑然不觉,她闻声只觉
她骤然爬起身,死死盯住钟念月:“说到底,不过是因你生个好女儿罢!”
“哈!早知今日!就该早些让她嫁给儿!嫁给三皇子也好!嫁给谁都好!断不会留给你们今日机会……”
惠妃双眼通红,眼瞧着要往钟念月身上扑。
下刻,便又被宫人们死死地扣回去。
他们毫不留情地手上使力,惠妃脸便重重地撞向地面。
只是越想,她便越觉得惠妃不可原谅。
万氏摇摇头:“无人能救你。”
惠妃愣,没想到万氏如此绝情。
她当时就变脸,咬牙切齿道:“很早很早就在想,为何不是万府女儿呢?
为何偏偏你才是!
“凉也无妨,拿来拿来!”
几个膀大腰圆婆子,下按住她,端着药碗就往她嘴里灌去。
那药又凉又苦。
灌下去,惠妃便禁不住跪倒在地上,眼泪鼻涕混作处,那药汁还打湿头发……进门时,他们瞧见便是惠妃这般狼狈模样。
祁瀚眉心动,到底还是走上前去,扶住自己母亲。
而她自己对惠妃,倒谈不上有多大好恶。
还不及万氏愤怒十分之呢。这厢进门。
里头正在大吵大嚷。惠妃不想死。
她明明都熬到儿子成为太子……为什朝全没?
只因为她将主意打到钟家头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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