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说是钟家姑娘性情乖张呢?”
时却是谁也没有接话。
这……真要论起来,还是三皇子性情多变名头传得更远些。
钟念月到青色帐子里,里头床已经铺好,只摆几个圆墩,张小案几。出行在外,到底不比家中布置得妥帖。
钟念月也并不挑剔,挨着圆墩坐下,再卷起帐子旁小帘子,便能瞧见湖岸风光,视线不受半点阻隔。
三皇子咬牙切齿:“那便是你。”
钟念月提裙摆:“多谢。”说罢,便带着香桃转身走。
俨然就是拿他当个工具使?
三皇子陡然意识到这点,登时面容更扭曲。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提醒着他:“殿下,许多人瞧着呢。”
三皇子见状,这才觉得胸中堵着那口气出不少。
这于其他姑娘来说,兴许是孟浪冒犯,甚至是明晃晃羞辱。
但钟念月脸皮才没有那样薄呢。
钟念月反问他:“三皇子原是想娶?”
三皇子嘴角扯:“若你入府中,也不过是侧妃罢。”
念月翻个白眼。
三皇子憋住火。
这泼妇哪怕是做出这等无状动作,却也还是好看。
她内里草包,实在浪费这副皮囊!
钟念月笑盈盈地看着他:“说你笨你还不信……陛下将这安营扎寨、分配住所事务分给你,不正是为瞧瞧你协调统筹之能?”
湖岸对面,还隐约可见高低错落树木,披着半身霜
三皇子这才整整神色,咬牙道:“难怪近来也不见太子与她混在处,怕是太子也招架不住她。”
小太监想想,轻声道:“钟姑娘出身,实则不低。”
三皇子气得脸更红,扭头就走。
“吵起来?”高淑儿这边惊讶出声。
“像是。三皇子性情确实……不大好说话。”
钟念月:“然后三皇子日日都被按着打?是无妨。”
三皇子脸上笑容僵住:“你怎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钟念月:“怪。是谁硬要送上前来让打?还邀到他帐子里去?是谁没有羞耻之心?”
三皇子面上怒极,起层薄红:“说罢,你想住在哪个帐子里?”
钟念月指指不远处青色顶帐子:“那个。”
三皇子嘴角绷住,阴沉沉道:“抵达后方才多久功夫,营帐已经大致扎好。那方乃是神枢营,父皇大帐位于中央,四下布禁卫,……安置如此妥帖。还不能彰显能耐?”
“这便是协调统筹?今日你非要将与高家姑娘安置在处。以小处见大处。陛下便要想,你连人心喜好都摸不明白,何谈长袖善舞?何谈驭下之能?桩小事在你手里,恐都要引得两家反目起龃龉呢。那不是笨是什?”
“……”三皇子气得脸都扭曲,从喉中挤出二字:“歪理。”
随即他便哼笑声,脑中登时又起个折磨钟念月念头:“既你不愿,便到帐子里去住好。”
香桃听登时横眉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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