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高炳开口揭他短处还要来得五雷轰顶。
钟念月说罢,缓缓起身,拢着怀里手炉,走动间,带出点梅花冷香气。
祁瀚却像是被那香气钉在那里般,面色铁青,半晌都说不出句话。
等到钟念月都走远些,他才想起来,应当问问她,她既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钟念月走入人群间,扫视圈儿,却是没扫见女主在哪里。
……送出去,还有要回来道理?
哪个不是恨不得抢着往他太子府上塞东西?
“反正你也不喝。”钟念月说着,掰掰手指头,“还有往日里,送你那方澄泥砚,也给送回来罢。擦擦灰,还能给爹用。哦,还有那个荷包,洗洗就给哥吧……”
祁瀚十指霎地攥紧,时间脑中轰轰作响,面皮火辣辣,像是被羞辱,又像是极为不甘。
他额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表妹这是做什?”
而这头,及笄宴终于开始。
太子已经剥葵瓜子、南瓜子,还剥栗子……
钟念月吃不下多少,没吃几口就说腻。
祁瀚面色黑沉沉,指尖都微微发着疼。
他真是昏头……她要什,他就给她什?
钟念月空生身美貌,也只能看着太子对她百般关怀,被嫉妒和羡慕折磨得死去活来。
可为何变?
太子进门,径直与钟念月坐在处,不仅如此,还为钟念月剥瓜子?
反倒是钟念月,瞧上去似是爱答不理……
难不成重生并非只人?
毕竟书里都只有外貌描写,她没亲眼见过,她怎知晓女主
钟念月也并不同他呛声,还是那般不紧不慢气死人样子,她道:“表哥不用东西,都还回来给呀,便是这个意思。”
祁瀚从未当面戳破过钟念月心思,只是不耐烦地应付着她。
这会儿他却是脑子热,脱口而出:“不是因着你心喜欢,才什大小,都往府里送吗?”
钟念月歪歪头:“是呀,可如今不喜欢表哥。”
祁瀚面容俊朗,贵为太子,从未想过会有人不喜欢他。而且还是从这个整日黏着他表妹口中说出。
他堂堂太子,何曾做过这样苦活儿?
钟念月端着茶盏,抿两口,还娇声道:“……这茶不大好,同不知春比起来,实在差得远。高家忒小气,便拿这样待客。”
说罢,她扭头看向祁瀚。
“表哥将原先送到你那里两饼不知春还给罢。”钟念月眨眨眼,天真无邪地道。
祁瀚:“……”
她神情数次变幻,直到被旁边人叫住:“阿娥,你怎?你没见过这样场面,是不是怕?”
苏倾娥摇摇头,柔柔笑:“无妨。”
难道是因为,前世她人孤立无援,而这世,她身边已经笼络三两个朋友,事情有转变?
可她已是重来人,有世经验与智慧,为什还要那样受委屈呢?
苏倾娥脑中乱哄哄,时理不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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