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却生不出半点欣赏之情,只觉得又恼又好笑。
她糊弄他,糊弄得这样理直气壮
倒不是他多喜欢钟念月,而是他这个表妹确生得极美,这几日足不出户,好像养得更好,光线泄进来那刹,连他都被晃晃眼。
但很快,祁瀚就又皱下眉。
光有好皮囊,又有何用?
祁瀚视线移移,却是看见钟念月手里托个……点心盘子?
祁瀚怒从心头起。
见钟念月不应声,祁瀚又笑道:“昨日母妃还问起你。”
这话倒像是在暗示,若非母妃问起,他是不会来。
这番话下来,岂不是要吊得原身心七上八下?
钟念月更觉得讨厌,连装也不想同他装。
祁瀚此时将那金钩拉,掀起帐子个角。
太子祁瀚皱皱眉,再看向四周仆人,甚至觉得那个叫香桃丫头,连同钱嬷嬷神色都有些奇怪。
是何处出错?
还是这回他这表妹玩个高明把戏?
钟念月将嘴里点心咽下去,有点噎,若是喝点茶就好。
她舔下唇,这才出声:“不妨事,就是见不得风。”
钟念月倒是不紧不慢,端钱嬷嬷手里点心盘子,把帐子拉。
古代皇权大于天,再厉害世家,真要与皇权相抗,也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她并不想钟家重复书中悲惨下场。
若是能委婉地叫太子知道,她对他没有丝情意,也不想阻碍女主做他太子妃……大家从此互不来往,那自然是最好。
正想着呢,就听得阵脚步声近。
果然是装!
钱嬷嬷心生担忧,正待寻个藉口来为钟念月开脱。
钟念月神色不变,还伸出手去,道:“端盏茶来。”
香桃忙不迭去倒茶,塞到钟念月掌中。
她十指纤细,漂亮得像是玉石般。
钱嬷嬷惊跳,气得胸口直疼。虽说是表兄妹,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五六岁时候,怎好这样莽撞呢?
“替你挡风,不会叫你再受凉。瞧瞧……可吃药?也没闻见药味儿,是不是底下丫鬟婆子伺候得不够细心?”祁瀚说着,将那帘子掀得更高。
这是铁心想要揭穿钟念月“把戏”。
帘子掀起来。
祁瀚怔片刻。
少女嗓音娇弱许多,听着倒好像真是病。
祁瀚手攥住帘帐上金钩,低声道:“要见见,才能放心回去。”
他内心认定钟念月在耍把戏,但面上却是不显,语气比起往日,还更温和几分。
钟念月却是听得有些心烦。
你既不喜欢人家,又拿出这般姿态作什?痛痛快快拂袖而去,岂不是更好?
少年声音在帐子外响起:“听闻表妹病,特地来探望。姨母不在府中,若是病得厉害,该要请太医来瞧瞧才是。”
他话音落下。
帐里帐外却都怪异地安静瞬。
按理说,钟念月听见他这般口吻,该要高兴得头扎进他怀里。
可是……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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