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饿极,扒开个鸡蛋皮就开始狼吞虎咽。司南坐在草地上帮她剥另个,抬头瞥见不远处生化车边,周戎背对着他,半跪在地上,搂着颜豪头,正招呼旁人帮伤员煮沸水消毒纱布。
那姿态在外人看来,确实是有点亲密。
不知为何司南情绪略微低落,声不吭地别开目光。
“还难受呐?”郭伟祥带着两瓶水从草地另头踱过来,递给他俩人瓶,笑道:“没事,当着这多人面,没把产妇救出来,戎哥肯定得骂啊。骂完就好,别往心里去,他知道你俩都尽力。”
司南懒洋洋地不作声。
“……”周戎无奈道:“祖宗,你刚刚才吃过好吗?”
颜豪恍恍惚惚被人喂几口热汤,终于清醒过来。之前他听见周戎骂春草和司南,直想开口阻止,无奈却实在发不出声音,眼下终于能捂着肋骨痛苦地咳几声,沙哑道:“戎哥,戎哥……”
周戎气哼哼地,转身走向另边生化车:“醒?你没事吧?”
趁他这转身,空地边上准备早饭女人们互相对视,然后之前那位准备病号餐大妈点点头,往怀里藏点什,偷偷摸摸挪过来,往春草手里塞。
那是俩卤鸡蛋。
偷跳下去,想让们快跑……”
很多人面露不忍之色,婴儿被吵醒,哇地大哭起来。
“要是怕累赘话,为什还千辛万苦把孩子带回来?不是他俩……不是他俩们都没命,”郑医生缩缩脖子,感慨道:“真都没命。”
幸存者们向周戎投来隐晦而谴责目光,大有你怎能这样你无理取闹意思,周戎没办法。
“你认错吗?!”
“戎哥刚才那说,其实是因为心里对你有愧疚。”郭伟祥压低声音劝他:“你不是特种部队人,应该算受保护平民,但迫于形势又得把你当敢死队员来使。万你光荣,连个升衔抚恤待遇都没有,他心里对你其实很歉疚……”
——
春草没来得及说什,周戎犹如背后长眼般回过头:“干啥呢?”
大妈抢着回答:“没干啥!”
“咳咳咳!!”颜豪立马放声大咳——也真是拼,本来肋骨就断几根,这震滋味堪称酸爽,差点没把他自己疼晕过去。
周戎只得又回去履行他作为队长职责:“快快快,拿温水来,把这个夹板在他胸前绑紧……”
大妈万分怜爱:“可怜小闺女……”示意春草赶紧吃,然后踮脚溜走。
春草蔫蔫道:“认。”
周戎只能偃旗息鼓,想想又补上句:“滚那边去不准吃饭!”
春草很怂地走到车边蹲下,臊眉耷眼,手指揉搓着深绿色军装裙脏兮兮下摆。
司南下车想去夺枪,郭伟祥想起这位是单枪匹马杀出丧尸潮主儿,怕他言不合真去抢粮食,忙不迭抱着他枪躲十多米:“冷静点,你冷静点!”
司南别无他法,不满道:“也不吃饭。”说着走回春草身边,也往地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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