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瞬太过刺激,刺激到他脑子还有点稀里糊涂。这远距离,中途都是滚滚岩浆,没有其他落足点,谢怜最多只能跳到半,他是怎过来?
远处,风信声音传来:“殿下!你们没事吧!”
慕情循声望去,那宫殿屋顶上,现在只站着花城和风信两人。花城抱起手臂盯着这边,似乎在确认谢怜安全,别他
终于,慕情手撑到极限,十指微微松,就再也抓不住。
刀下空——他掉下去!
道人影向着下方燃着熊熊烈火炎池坠去:“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他叫得虽惨烈,身体下坠段距离后,却猛地在空中顿、悬在半空!
慕情惊魂未定,头皮都麻半边,但本能反应还在,快速摸到身上。原来是道白绫缠住他腰。
谢连沉默时间有些长。那长杆刀柄烧得发红,慕情大叫声,松开只手,凭另只手吊阵,不敢多撑,又抓上去。可他双手手心已在丝丝冒着白烟,虽然隔得远,这边几人仿佛也闻到焦肉气味。
花城随手放出只银蝶,那银蝶扑翅扑翅,飞出几丈,还没到离慕情距离三分之,便化为缕银汽,消失在空中。
谢怜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展示,死灵蝶亦不可助,死局,不值得拼死试。
慕情也看到那银蝶消失过程,神情渐渐变得绝望。
他明白。现在,是没人有能力救他,二是没人相信他,在他百般触雷前提下,谢怜根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拉他把。
自然是若邪。可是,谢怜栖身那座宫殿离他掉下去断崖不近,若邪先前都探不过来,又怎能在他下坠段后将他拉住?
慕情向上望去,惊异地发现,谢怜根本就不在那座宫殿屋顶上——他就在自己头顶上方。
之前慕情将长刀钉入岩石,抓住那刀柄才坚持段时间。而谢怜,现在就半跪在那刀柄之上!
谢怜边急速收短若邪,边看下面,看他安然无恙,这才松口气,道:“还好,还好,来得及。”
慕情喃喃道:“……太、太子殿下?”
只是,虽然绝望,却仍不甘心,仍不愿放弃,慕情咬咬牙,喝道:“你不相信也罢,绝不会就这掉下去!”
说着,手上更加用力,似乎想旋空转,立足在刀柄上。谁知,他身体刚刚升起几寸,又猛地沉!
慕情向下望去,双瞳中映出无数个被熔成血红色怨灵,扭曲脸孔和四肢贴在他腿上身上,正在把他往下拉!
这些怨灵是本来就溶于流动岩浆里,忽然冒出,个接个吊在他下半身下,沉重无比又滚烫,如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慕情要疯:“滚!!!”
在过去几百年里,他不是没濒临绝命过。但那都是因为受重伤,葬身岩浆这种死法,比负伤身死要恐怖千百倍,想到他要像那没有生命死灵蝶般化为缕烟气、无痕迹,根本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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