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和风信都进来。谢怜道:“你先不要管是什口气。病怎不早说?”
国主怒道:“你这是在教训孤王吗?任何时候,孤王该说什不该说什都不需要你来教!”
见他居然还在犟,谢怜不可置信道:“你简直不可理喻?都这个时候还要强调自己
王后笑道:“不用。你好好做自己事。没洗衣煮饭过,反正每天也闲着没事,自己做做,还挺有意思。特别是看你们吃得开心,也很有滋味。”
那锅汤就是他母亲用这样双手做出来。但是,他们却没喝口,就把汤偷偷倒掉。谢怜和风信对视眼,均感不是滋味。这时,王后又道:“对,还有件事。就是,你明天能不能带点药回来?”
谢怜微微睁眼,道:“药?什药?”
王后愁容满面,道:“唉,也不知,要不你去药铺子里问问,咳血之症要用什药?”
“咳血?!”谢怜愕然道,“谁咳血?您吗?父皇吗?你们怎不早说?”
还是风信眼尖,忽然道:“王后陛下,您手怎?”
手?
谢怜低头看,登时惊。
他母亲原先双保养得当、雍容华贵手,此刻,却是看起来有些骇人。指节处都破皮,隐隐还有些血迹。谢怜豁然站起,拉住她手道:“这是怎回事?”
王后忙道:“没怎回事。就是洗些衣裳被子,但不怎会洗。”
他声音大些,王后立即道:“低声!”然而,已经迟,屋后传来个怒气冲冲声音,道:“叫你不要多嘴!”
正是国主。见已经被他听到,王后也不遮掩,冲屋里道:“可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谢怜径自走进屋后,见国主窝在床破被子里。这些天他没怎仔细看,现在瞧,国主脸病容,面颊都几乎凹陷下去,在阴惨惨屋子里越发显得面色极坏。哪里有什国之君光环,根本就是个脸色灰败糟老头子。
谢怜根本用不着把他脉就知道,定病很久,而且病得不轻,甚至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股雾霾般病气,令人难以呼吸。想到王后说是“咳血之症”,他急,声音下子就扬起来:“这是怎回事?!”
国主铁青着脸道:“你这是什口气?”
谢怜脱口道:“您为什要自己洗?你可以……”
话音未落,他就卡住。可以什?可以让宫女仆从帮忙洗?可以让慕情帮忙洗?都不可能。
逃亡路上,直以来,慕情作为近侍,包揽谢怜和国主、王后各种日常贴身事物,他走,下子所有琐碎杂事都没人做。
没人做饭,没人洗衣,没人叠被。原先简单无比日子,突然间变得哪儿都不顺手。谢怜倒还能勉强忍忍,因为他要操心事太多,但他享惯清福母亲哪里干过这样粗活?而如果王后不亲自动手,又能让谁来代劳呢?
沉默半晌,谢怜道:“您放着吧。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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