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喝酒间隙抽空过去看,整个人都愣。还能这样?容广则大骂倒霉,居然还可以这样?国主确是谢罪,但根本不是原来那个国主!死个无关紧要人,既没法子搞散人心,也没法子搞死老贼。直到现在容广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也没想到居然他妈还有临时传位这招,找个替死鬼,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须黎国士兵们都看不下去这荒唐至极传位,都主动说要不赶紧救人吧,但终归是伤势太重,医官们都说救不回来。裴茗只好遵守之前承诺,不动宫外百姓,也暂时不杀皇族,把这位“国主”喉咙裹好,妥妥当当地送到雨龙观去,等着她在那里咽气,再选个好点地方,埋进雨龙观皇陵。
当天晚上,就在雨师篁即将咽气最后刻,她头顶雨师神像发出声叹息。
电闪雷鸣,新任雨师飞升。
谢怜若有所思道:“难怪裴将军看到那把剑,是那个脸色。”
他动后,开始个个小心翼翼地劝他。
各种理由,什“这也是为国为民”“即便是死也是千古流芳”“如果直这样下去,百姓们就要遭殃啊”,全都出来。然而劝也没动,眼看着天快要过去,有几个儿子急,激动之下冲父亲吼几句。
国主这还没死呢,当即怒发冲冠,挥着杖打回去。要在平时,各位儿子孙子肯定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眼下这个节骨眼,谁还管那些,于是,位皇子没忍住,还手,没成想还手力道太重,把已经六十多岁国主打得头破血流,爬不起来。
众皇子公主先是吓懵,随后发现还有气,又放心,开始商量着怎把动弹不得国主拖出去,如何完成高难度磕头和谢罪,甚至连像操纵提线木偶那样吊着他这种荒唐法子都讨论得热火朝天,气得年过半百老国主险些当场中风。后来,他们又决定,还是找两个人架着老国主完成谢罪。可是,这又有新问题,这两个人找谁呢?这可太危险,说不定那个裴茗个不高兴,箭就给射死。你不愿意,不愿意,都不愿意。
吵闹不休,吵闹不休。这个时候,直没作声、也没人注意十六公主忽然对躺在地上老国主说句话。
雨师篁道:“请您传位于吧。”
雨师国主看着这个从来没多看过几眼女儿,眼角终于流下滴浑浊泪水。
不过,也只有滴。
这个国主之位,平日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眼下却没人争。谁上谁死。于是,半个时辰不到后,雨师国历史上最简陋匆忙传位仪式、以及最不可能成为国主国主诞生。
新任雨师国主剑割喉咙,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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