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把斗笠拿在手里,道:“你来就来,还把菩荠观扫遍做什?”
花城道:“只是顺手清理下屋子而已,不觉得把废物都清理出去之后神清气爽吗?”
“……”谢怜记起失踪戚容,心想花城该不会是把他当垃圾样丢吧。这时,忽听菩荠观后传来声惨叫:“该下地狱滚油锅杀千刀狗花城!杀人啦,花城杀人啦!!!”
谷子大叫道:“爹!”迈着两条小短腿奔过去。谢怜也赶紧跟上。菩荠观后有条小溪,平日谢怜洗衣淘米都是在这里,此时,戚容也泡在水里,身上还紧紧缚着若邪,极力把脸挣出水面,奋力吼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就要在这个身体里、呆到他死为止!
那弯刀抖得越发凄苦。谢怜有点手忙脚乱,顺着它刀背轻轻抚弄下去,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是你,再不会。”
弄几下,厄命眯起眼,颤动也终于止住。谢怜又问道:“你主人呢?”
忽然,后方传来个声音:“不用理它。”
谢怜回头看,下子站起身来,又惊又喜,道:“三郎?你怎来?”
身后那施施然而来少年,正是花城。他又把黑发束成个歪马尾,上身白色轻衣,红衣扎在腰间,袖口挽起,露出苍白却结实手臂,以及手臂上刺青,走路,靴子上银链子叮叮清响,十分随意,仿若邻家二九少年郎,却也十分潇洒。他咬着根小野草,对谢怜笑道:“哥哥。”
谢怜原打算安顿好两个孩子之后,再去找花城郑重道谢,谁知他竟是自己来。花城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单手把插在地上银色弯刀拔出来,拿在手里看看,将弯刀扛上肩头,道:“哥哥这边忙,不必劳烦你特地去趟,所以就自己来。你还忘这个。”
他背上竟是还背着只斗笠,取下来给谢怜。这是谢怜忘在那富商家,他怔,忙道:“把它忘,真是有劳。”
说完,忽然想到,昨晚某件事发生后,他对花城说过“在找斗笠、斗笠不见”,那是稀里糊涂中说胡话,花城却居然真去帮他把斗笠找到,猛地阵难为情,好怕花城拿这个来开玩笑。幸好花城提都没提,笑着转移话题,道:“哥哥又捡两个小孩儿?”说着随手揉揉谷子头顶,揉得人家头发乱七八糟,谷子却仿佛很怕他似,直往谢怜身后躲。谢怜道:“没事,这位哥哥是好人。”
花城却道:“哪里哪里。坏得很。”嘴上这说着,却是翻手,衣袖里翻出只小小银蝶,扑腾着翅膀,悠悠飞到谷子面前。谷子黑溜溜眼睛睁大,目不转睛盯着那小银蝶盯会儿,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抓。
如此来,他对花城警惕也大大减淡。随后,花城状似漫不经心地扫过郎萤。与他扫过谷子时自然目光不同,他看郎萤时,目光冷锐,不甚和善。郎萤低下头,也惴惴不安地缩到谢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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