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和慕情脸都裂,双双伸手去堵谢怜嘴,大叫道:
慕情淡淡地道:“太小而已。长大点他就知道,现在经历这些都不算什。”
顿顿,他看着谢怜,道:“这世上痛苦人太多。就说永安大旱,哪个永安人不比他痛苦。殿下不必在意。该做什做什吧。”
谢怜轻声道:“或许吧。”
个人痛苦,对另人来说,大概都是些微不足道小小烦恼罢。
那少年仰头望他,只眼睛红得厉害,却没有流泪,手抱伞,手伸出去,抓着泥塑像衣摆,质问道:“到底是为什还活在世上?人活着到底有什意义?”
,微微动。但可能想到有人来也不关他事,又躺回去。谢怜把打开伞放在门口,那少年听声音直没有消失,大概终于奇怪,起身出来看,就看到把红伞斜斜搁在雨中地面上,仿佛朵孤零零盛开红色花,当即愣住。
看到那少年冲过去抱起伞,慕情道:“殿下,到这步就可以吧。做太明显给他发现,就多生枝节。”
谁知,谢怜尚未答话,那少年又冲回来,在他们身后大声道:“太子殿下!”
三人齐齐吓跳,回头望去。只见那少年抱着伞,赤红着眼,激动至极,仰头对那泥塑像喊道:“太子殿下!是你吗?!”
风信不知谢怜之前已经帮他赶走群孩童,还丢果子,奇道:“这小孩儿还挺灵光,居然被他发现。”慕情却似乎猜到前景,看眼谢怜。
静默半晌,无人应答,那少年似乎也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慢慢垂下头。
谁知,忽然,个声音打破沉寂,在他上方响起:“如果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那就为而活下去吧。”
谢怜身旁风信和慕情都没料到他当真会回答,而且还是这种回答,皆瞪大眼,道:“……殿下?!”
那少年猛地抬头,却没看到任何人,只听到个轻柔缥缈声音从那泥塑像上传来:
“你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回答。不过,如果不知道你活下去有什意义,那,不如姑且把当做那个意义吧。”
那少年道:“如果你就在这里,请你回答个问题!”
坐在高高在上神坛上时,谢怜每天都要听到无数次“请您显显灵吧”。任何声音听多,都会麻木。可是,每当他听到这样声音,还是会忍不住为之注目,为之驻足。慕情在旁提醒道:“殿下,不用理。”
谢怜不语。那少年双手紧紧抱着那把伞,咬牙道:“很痛苦!每天都恨不得死才好,每天都想杀光这世界上人,再杀死自己!活得很痛苦!”
个十二三岁小孩子,大声喊出这席话,这画面大约真是又可笑、又可怜。可是,那副小小身体里,却有种爆发东西,支撑起他愤怒和嘶吼。
风信皱眉道:“他这是怎?杀光这世上人,这是小孩儿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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