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先走，没几年，外婆也去世
。
当时其实……很茫然，有种世界上那
多人，却没有
个跟有紧密
联系感觉，很孤单。后来，想着，还有特别多事情没做，辈子又那短，不能浑噩度日，否则说不定哪天，回头来看，会后悔，会厌恶这个时间段自己。所以，干脆就给自己定目标。”
“把那些东西找回来？”
“对啊，最难过那段时间，靠着立这个目标，好歹有点方向，可以让自己摒弃乱七八糟想法和情绪。当然，后来也无所谓目标不目标，只是单纯想做这件事而已。”
余年笑起来，“从来没想过，能在这短时间里，把失散东西都找回来。还以为会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辈子时间。”
敏锐地发觉，余年是因为紧张，或者其它情绪，才说这些话，谢游安静倾听，“然后呢？”
那棵老梅树遒劲。”
余年从小就住在这里，花木都是回忆，他边说着，边带谢游往里走，“好久没回来，不过姜叔和陶姨晚上会过来守夜，顺带照顾院子里植物，清理清理房子里落尘。”
因为是余年生活地方，谢游很有兴趣，“年年，你每天说早安那个鸟窝在哪里？”
脚步顿，没想到谢游竟然还记得他小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件事情，就是朝鸟窝里小鸟说早安这件事。他赧然道，“就是那棵树。”给谢游指完，余年赶紧拉着谢游手往里走，生怕他再问出其它什问题来。
先去拉开电闸，灯光亮起，家具陈设都被照亮。房子里装饰含蓄古朴，字画摆件都极为雅致，细节处又有温馨。余年烧热水，又找出套茶具和半盒茶叶，细致地泡壶茶茶。
沉吟许久，余年才道，“然后这几天都在想，接下来要怎做才好。”
说完，余年又坐起身，带着谢游去余修宁书房，从斗柜第个抽屉里，拿本册子出来。
“这是外公做名册，里面共记录三十件器物。”
名册是线装，纸质略有些泛黄，上面墨迹工整清晰，依次写有雕漆云纹盘、青玉凤鸟纹炉、
递杯热茶给谢游，余年自己也端着茶杯尝口。茶香微涩，他垂着眼睫，迟疑道，“其实……心理准备做好久，才决定今天回来，但还是有点，”他找个词，“胆怯吧。”
握着茶杯，余年视线落在袅袅升起热气上，苦笑，“虽然也说不太清楚，到底是在胆怯什。”
谢游温柔地捏捏余年耳垂，“嗯，不用每件事都说清，你想做，陪你，很简单。”
放下茶杯，忍不住将头枕到谢游膝上，余年抬手摸摸谢游眉尾，想想道，“原本以为，时间会抚平很多东西，包括外公外婆离开。但好像并没有，”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就像这次回来，还硬要拉上你起。”
谢游握住余年作乱手，放到唇边吻吻，认真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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