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特别特别喜欢!”说起这个来,曲逍然就停不住话,“谢小游天赋厉害,绝对音感,在没给基准音情况下,就能分辨出任声音音名和音高。他小时候腼腆得很,不爱说话,坐得住,勤奋,上小学成天招猫逗狗时候,他就能坐坐天地练钢琴。后来十几岁,就拿好几个世界级大奖,再后来,靠实力考上勒托音乐学院,都差不多坚信,再过不几年,他就能成钢琴家开世界巡演。”
余年安安静静地听着。
“结果后来,他接他哥位置,累不行时候,还会偶尔放纵自己按按琴键。等谢叔叔也走之后,他连琴键都不敢碰。”
余年注意到,不是不愿,不想,而是不敢。
“当时觉得很难过,但后来又想,们这些人,多是表面上光鲜亮丽,花团锦簇。但背地里,藏污纳垢,勾心斗角。要是谢小游当时不站起来,只凭他姓谢,占着名正言顺继承人位置,旁人就有百种方法把他弄死。”
,他又拿手机给郁青发信息。
借钱,在卖出砚台和古书后还上大半,还差五百万,只能晚些时候再还。
郁青很快回个“好”,紧接着又问他,要不要到剧组起过年。
余年低头回复,“不过来。”
郁青:“行,剧组这边也不是什好地方,不过来也好,记得吃好点啊。”
“记得有次谢叔叔祭日,他说句,‘还没来得及向他证明,能把家业扛起来,他老可以安心去度假,他就走。’”曲逍然按两下太阳穴,苦笑,“所以刚刚怕啊,特别怕他手出问题,那就真点念想都没。”
两个人起守着,时不时聊几句谢游,时间过得快很多。
天色暗下来,入夜。远远地,能听见除夕夜里烟花爆竹炸裂声,窗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今夜团圆。
曲逍然斜斜地靠着沙发背,困得撑不住,已经睡过去。
余年注视着谢游苍白侧脸,心道,从来没过过生日,过今天晚上,就二十二岁。这二十二年
刚回消息,曲逍然推开套间门走出来,低声道,“刚跟哥打个电话,艹,真他解气!丁兆先自己还没从手术室出来,他得力下属重伤重伤,昏迷昏迷,他们那派系,现在就是团散沙!而且啊,看那些跳起来搞事,是都忘,阮阿姨也不是好惹!”
说着说着,他打个哈欠,兴奋道,“阮阿姨现在召开董事会议,爸也跟着在背后搞事情,应该过不多久就会出结果,继续去睡会儿!”
门被关上,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余年闭上眼养神,没会儿,套间门再次打开。
曲逍然坐到余年旁边,不太好意思,“那个……满脑子乱七八糟,困得要死又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谢小游浑身是血模样,如果,是说如果啊,你要是不嫌话多,聊聊天?”
“好,谢游他……很喜欢弹钢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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