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不见，所以只能拿你可能喜欢东西
样样去试，看到底有什
能吸引你注意。”袁城沉默片刻，叹
口气：“其实是爸爸想得到你注意啊。”
从朗白很小时候开始，袁城就给他很多东西：极度优裕生活，源源不断金钱，名贵钢琴乐器，还有各种从拍卖会上得来书画。跟袁骓相比，朗白童年生活实在是幸福无数倍。
但是那些物质上给予，都比不上真正赋予朗白身为个继承人权力。直到后来袁城让小儿子去为袁家做事出力，他才稍微有点快乐表示。
“爸爸，”朗白说，“从
十五岁以来，您曾经给过很多痛苦日子，但是这份转让文件让觉得，未来还是很有希望。”
他偏过头，对袁城笑起来。
果、鸡蛋、培根、面包和杯牛奶组成早餐，问：“你看什呢？”
朗白说：“看香港。”
“有什好看？”袁城少年时期来到这里，在香港生活三十多年，已经对这座城市完全没有新鲜感。
朗白沉默下，低声问：“爸爸，你记不记得以前从袁家窗口往外看时候，你也这样问在看什。”
袁城下子就回忆起，那是在大公馆禁闭室里，他跟袁骓两个人当着手下面两两对峙那天。当时袁骓把父亲给找来，袁城来就让人把朗白送回去，结果朗白回主宅起居室。就是在那天晚上，朗白提前动手把袁骓绑到半潜艇里，然后袁城赶到，半空中打他枪。
清晨天光从机舱外映照而来，洒在他侧脸上，仿佛身影都溶进金色光芒中，漂亮得让人不敢正视。
“只有这次，您确实是在看所希望那个方向。”
袁城久久看着小儿子，眼底有些难以言说复杂情绪。然而片刻之后他微笑起来，顺手叉起块水果塞进朗白嘴里，“吃你早饭去吧。”
朗白明显是很高兴，竟然顺从嚼几下，把水果咽下去，再次乖乖张开嘴。
他对自己将来所要走路，满怀着期待和兴奋，那快乐、幸福、跃跃欲试心情让他忘记少年时代切困顿与艰苦，让他就像第次自由飞翔小鸟
后来朗白失踪那年，袁城强迫自己将那天发生所有事都回忆遍又遍，每个细节都恨不得刻进血肉中，陪着自己直到老死。
“当时你问在看什，说什都没有。看见东西，你和大哥都已经习以为常，渐渐就视而不见。”
朗白停顿下，才说：“在看从袁家窗口俯视下去，尘世间种种威势和权力。”
袁城脸色微微动，似乎有点惊讶。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把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曾经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父亲。但是后来渐渐发现，你从来都不知道眼睛在看哪个方向。你想当然安排大哥和人生，用你方式来对好，但是那不是所需要好。”朗白顿顿，仿佛在解释什说：“其实很早以前开始目光就落在袁家这份权力上，早到说出来，您都可能会觉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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