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城几乎有点语无伦次,半晌之后,他深深吸口气。
“阿白……不希望你成为像或者是像袁骓那样人,希望你……按照所希望那样去成长……”
时间分秒接近十二点。
书房里落地大座钟左右摇摆着,下下,不疾不徐。
然而袁城似乎发泄出他所有怒火,他只是抓着朗白,动不动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似乎有些痛苦意味。
笑意:“哎哟,父亲,您在杀害您叔父和堂弟们时候怎就没有这样崇高道德感?——或者说,当您亲人们把囚禁起来连续审讯三天三夜时候,您怎没有这样虚伪、假惺惺、让人作呕道德感?”
袁城猛地抬起手,似乎很想给他巴掌,但是刹那间又忍住。
朗白冷淡盯着父亲举起那只手,神情波澜不惊。
“有本事话,就去阻止十二点丧钟啊。有本事就去阻止第三个袁家长老死啊。袁家掌门,黑道教父……听起来多响亮,多厉害!无尽金钱和权力任您挥霍,您却只能在这里对个没权没势、手无缚鸡之力私生子耍威风?父亲,您可真够有本事!”
袁城突然手把他拎起来,面对面盯着他,厉声道:“要是真有本事,早就狠心把你交出去!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对叫嚣是因为什!”
“……晚,父亲。”朗白淡淡地道,“已经长成你最不希望那个样子。”
他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十指。他手指其实非常纤细并且漂亮,因为练琴缘故,指甲修剪得非常短并且整齐,指骨关节在光线中几乎白得剔透,手背上淡淡青筋都显而易见。
这双手让任何个人看,都会觉得是个钢琴家手,或者是保养得当贵公子。
“为换取蒂华纳家忠诚,为得到更多朋友支持,并且最终为用他人力量威胁到袁家和你……做很多事情,对于犯罪或者是杀人都非常熟练……可以说,比大哥要熟练很多很多倍。
其实从不亲手杀人,没有力量,非常弱小,所以常常游刃于各种势力之间,利用计算和谋划,巧妙借刀杀人。就好像在商场上空手套白狼样,点点
朗白言不发。
虽然处于这样劣势,但是他看袁城眼神,竟然有种居高临下感觉。
“确实没什道德感,这个你最清楚……是,阿白,你指责都对。”袁城顿顿,突然话锋转:“但是你知道为什只有你跟袁骓两个孩子吗?”
朗白不说话。
“因为不想再看到袁家有什争杀!在你之前往上数三代,们自相残杀得已经够!父亲是被叔父毒杀而亡,叔父和堂弟们又被除个干净,现在除你和袁骓,个直系都不剩!阿白,你做这些事情如果放到二十年前去,不仅不会骂你,反而会觉得你很有出息……但是阿白,现在不行!可以杀人,但是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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