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怕朗白跳起来拿刀捅他,他怕他自己再做出什后悔莫及事情来。
这样足足过去半个月,有天晚上袁城深夜才回来,他以为朗白已经睡着,谁知道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只见里边有丝灯光透出来。袁城刚要退回去,突然房间里朗白好像听见什,问:“谁在那里?”
这是这多天以来,袁城第次听见朗白说话声音。
他站在那里,动不动。过会儿,朗白突然低声问:“……爸爸?”
袁城“嗯”声。
朗白在手术室里吊线时候他就在门外等着,坐在那里动不动,好像凝固样。
但是到天亮,老医生赶来通知说小少爷在麻醉药作用下睡着时候,袁城却点点头站起身,连去病房里看眼都没有,直接就转身走。
老医生有点看不透。他是真疼这个小儿子,还是当个玩物来宠?如果把自己亲生骨肉当做是个豢养私宠,那这位黑道教父,也未免太冷血点。
袁城让人把朗白搬回家,对外就说是偶感风寒,发起烧来。其实朗白发热完全是因为发炎和感染。人心情阴郁时候当然身体虚弱,连带着消炎就不容易——朗白刚回家时候整整三天不愿开口说个字,你说他心情好?
人人都说袁城是真喜欢他那个私生幼子,这不,孩子病,袁城把所有事情都放下,每天晚上准时回袁家大宅去看孩子。宠啊,真是宠啊,连带着人们看袁骓眼神都有点同情。
卧室里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是朗白走到门口,但是却突然停住,没有打开房门。半晌才听他咳声,慢慢道:“爸爸,有件事想求你。”
这声爸爸叫得迟疑而冷淡,就像隔着他们不是扇房门,而是座冰山。
袁城吸口气,笑起来说:“你要求事情爸爸什时候不答应,说吧。”
“……那就直说。王奕帮向他以前在纽约大学递申请,跟政治系熟人也打好招呼,想去美国上学。”
房门里外片久久沉寂,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夜色已经很深,窗外隐约传来夜间保安巡逻脚步和谈话声,慢慢靠近,又慢慢远去,最后只余下花园里声声悠长虫鸣。
不过外人是不知道,自从朗白从医院回家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父亲。
袁城每天回到大宅,都首先吩咐老管家不准惊动人。本家宅院名正言顺、唯男主人,每天回家都像是做贼样,悄悄沿着墙根走。
他让人去偷偷看小少爷睡没有,要是睡,他就悄没声息进去,在床边上盯着小儿子看会儿;如果还醒着,他就坐在朗白卧室门外,处理他那些永远没个尽头工作。
这是他允许自己,在小儿子醒着情况下,能呆最近距离。
隔着门板袁城还能用那天晚上狂,bao而又甜美回忆来安慰自己,旦见面,他绝对不能忍受小儿子充满鄙薄和痛恨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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