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拿出黑色钱包,将里面放着千块现金,全数拿出来,放到桌上。
“能讲讲陆家事情吗?”
赵芝芳眼睛盯着钱,态度软不少,“就这多?”
陆时亮亮空钱夹,“就这多。”
赵芝芳在围裙上擦擦手,先几步去把门关。重新回来,她拿张淡绿色塑料凳坐下,“你想问什?”
他想,以后每次,他都要陪着陆时。
东溪镇偏僻,地方很小。陆时照着发来地址,找到家很小餐馆。门口铺着红色防滑毯上,凝着油渍。写有“欢迎光临”地垫也脏看不出原本颜色。
推门进去,店老板热情道,“想吃什?”
陆时看完菜单,点个卤肉饭、个鸡蛋青菜汤。
楚喻没有多话,跟着陆时坐下。
车窗外,是连绵山岭和田地,因为是冬天,片萧瑟与枯败。
楚喻手被陆时握着,慢条斯理地揉弄把玩。从手腕凸起圆骨,缓慢滑移到中指指节,揉-捏过指尖,又摩挲着无名指指腹。
有些痒。
但在陌生环境里,却是让人安心亲昵。
冬日晃眼日光照进来,楚喻微微眯起眼。
就醒。
担心犯困,楚喻还开窗,把脸探进早晨风里,冷个透心凉,瞬间精神抖擞。
他洗漱完,从衣柜里找出件长大衣,正准备穿,就被陆时阻止。
最后委屈巴巴地裹件羽绒服。
羽绒服还是陆时,黑色,大号,楚喻自己,根本就不允许羽绒服这种衣服出现在自己衣柜里!
陆时不动声色,“你先随便说说。”
赵芝芳拿不准陆时到底是要问什,只好想到什说什。
“是被人介绍
等把饭菜吃完,老板过来结账时,陆时才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叫赵芝芳?”
店老板就是厨师,手上有油迹,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眼尾褶皱很深,因为冬天冷又干燥,耳朵上长着冻疮。
她问,“就是,你找干什?”
“问问你陆家事情。”
赵芝芳没说话。
魏光磊曾经提起过,陆时好几次,都会临时出门,隔上几天才回来。
而每次回来,情绪都会很差,仿佛压着股戾气要发泄。
他在想,曾经数次远行,陆时是不是就是这样,个人坐在陌生大巴车上,看着车窗外单调景色,忐忑地与当年部分真相逐渐靠近。
没有人商量,没有人分担,个人。
楚喻闭上眼,歪下脑袋,靠在陆时肩上。
站到镜子前,楚喻转圈,又叹气,“陆时,真要穿这个吗?羽绒服好丑!”
陆时将黑色双肩包拉链拉好,单肩挂上,手环上楚喻肩膀,“你穿好看。”
听这句,楚喻心里挺开心。他绷住没笑得太开心,嘴里勉强道,“那好吧,勉强穿穿。”
先坐高铁到邻市,又在长途汽车站上车,去个叫东溪镇地方。
车里乘客都昏昏欲睡,偶尔有人聊天,说是楚喻听不太懂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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