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垂着单薄
眼皮，眼里映出血色，神色漠然。
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又顺手从小冰箱里抽出
瓶矿泉水，在书桌前坐下。他随意在架子上挑
本数学竞赛习题集，摊开。
他手指很长，拧着瓶盖，指骨微微凸起，瘦削有力。
半瓶冰水咽下去，才再次将心里那团火重新压回最深处。
陆时刷题习惯用铅笔。
笔尖在纸面磨画，有沙沙声音。
做两页题，陆时停下来，从抽屉里拿出削笔刀。
刀刃锋利，削下片木屑，露出包裹在里面黑色铅芯。
陆时手顿住。
台灯亮起白光下，陆时惯常戴着手表左手腕上，是凌乱细细疤痕。有年月隔很久，只剩浅浅条线，有还泛着红。
削笔刀移动，最后停在手腕位置，右手稍稍用力，刀尖刺进冷白皮肤，往下划，深红色血瞬间就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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