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安慰道:“排异这种事很难讲,都是各人天命,不能强求,别太伤感。”
方谨却摇摇头,“不能这说。能不能找到配型骨髓是各人天命,但术后排异也有部分要看保养和照顾情况……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未必能站在这里。”
他顿顿,突然又笑道:“不,如果不是你,也许好几年前就已经疯。”
他很少说自己以前事情,顾远也不会去问,总能感觉到方谨心里是有个结在那。
但现在听这话语气,又非常释然,似乎那些疯狂扭曲往事已经随着时光渐渐淡化,虽然不会完全消失,但偶尔触碰也不会再感到
“哦,这倒没有。”年轻医生愣愣道:“前辈说这年头行医风险大,没点护身功夫不行,就停薪留职去少林寺进修半年,回来升主任医师。”
“……”顾远表示:“服。”
虽然术后五年不复发才能代表完全治愈,但年生存期是个重要指标,说明方谨基本算移植成功。
换言之,终于可以吃好吃。
为庆祝这个,顾远特地把张小萌助理请出来吃顿饭,和方谨两人双双敬她酒。张小萌助理表示虽然顶级日料吃得很开心,被敬酒也很有成就感,但全程围观顾总和方副总你侬侬实在是太虐狗,于是吃完饭立刻头也不回告辞而去,临走前还愤愤幻想下把这俩捆起来架到火上烧。
方谨整整吃年缺滋少味营养餐,各种海鱼轮番上,吃得他都快变成猫。
终于年生存期过去,顾远再带他去医院检查,抽完血后方谨坐在楼下花园长椅上等候结果,眼见只黑猫叼着小鱼干路过,突然停下瞅着他。
方谨眨眨眼睛,人猫互相打量半晌。
片刻后黑猫说:“喵?”
黑猫用种向准同类打招呼友好态度,搔搔自己耳朵,然后叼起小鱼干走。
顾远停车位置离日料店有相当段距离,两人便手拉手散着步,慢慢地走过去。街道上车水马龙华灯初上,温暖晚风从发间掠过,十分舒爽惬意;走着走着方谨手机突然叮咚响。
顾远问:“怎?”
“几个当初同期做手术病友都是最近去复查,在群里说复查结果。”方谨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叹口气。
“情况不好?”
“都还行。只是想起去年几个没熬过排异期病友……转眼都快年。”
方谨:“……”
方谨转向满脸惊奇顾远,突然悲从中来:“……早跟你说过吃太多鱼会基因突变!”
结果检查结果出来后指标切正常,远远超过很多同期病人,新来那年轻医生把顾远夸得心花怒放。
“咦,上次那高高瘦瘦戴眼镜,脸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医生呢?”顾远环顾办公室周,幸灾乐祸问:“被投诉撤职吗?看大门去吗?终于被医闹打吗?”
方谨立刻用力把他往门口拽,同时作赔笑状指指顾远,又指指太阳穴,示意这人脑子有坑请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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