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仓后门关,除护士每天固定时间会进去换药之外,概人等不得进入,家属只能通过视频进行探视。而病人在仓内日子是很难熬,方面接受巨大致死剂量化疗,呕吐、腹泻、失眠、抑郁,全身免疫系统被全部摧毁;另方面也要承受巨大心理压力,每天都直面着不可预知死亡。
顾远每天都去看他,从早到晚,从不离开视频半步。
最开始方谨还忍着不在他面前吐,后来就什都顾不上。而且化疗头几天根本不是吐,简直就是往外喷胆汁,稀里哗啦弄得身地都是;每每吐完后模样狼狈不堪,方谨就侧过身
“……”
“还偷东西就跑,想勾着去追你,追不到就能记住你对吧?”
“……”
方谨面色通红,不自然地别开目光。顾远却扳着下巴强迫他转回头,逼问:“是不是,嗯?是不是?你就承认吧,到底是不是?”
他简直就是个蛮不讲理霸道总裁,方谨终于被问急,破釜沉舟道:“是!”
着腰上紧,整个人被当空横抱起来,随即被轻轻松松扔到大床上。
方谨还没来得及用力坐起身,就被顾远当头压下,紧紧按在床上问:“是不是你偷?”
“……”
“装小姑娘骗,偷手帕就跑,是不是你干?”
四目对视,气息纠缠,顾远鹰隼般冷酷眼睛眯起来。
谁知顾远没嘲笑他,而是静静看着方谨,目光中闪动着温情而专注光。
他们就这身体相贴,亲密无间,连心跳都紧贴着彼此胸膛跳动在起;半晌顾远终于缓缓俯到方谨耳边,如同诉说个秘密似,轻声道:“——也是。”
·
第二天,方谨经医院安排进入无菌仓,骨髓移植程序正式开始。
顾远把他所有生活必需品折叠,打包,消毒,整理出满满三大箱,甚至搬两套鸭绒被进去替换病房里被子。而方谨自己随身带进仓,也就口袋里方整整齐齐旧手帕,和无名指上那枚不起眼素圈婚戒。
他那英俊深邃五官近距离看更令人怦然心动,方谨边正因为时隔多年人赃俱获而倍感难堪,另边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正左右为难之时,却只见顾远突然嘴角勾,露出笑容。
“还敢跑,”他低头亲吻方谨嘴唇,温柔道:“——终于抓住你。”
十多年前,顾家花园,十二岁小顾远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手里攥着他母亲遗下手帕,如受惊兔子般嚎哭跑走,气急败坏无计可施;十多年后,还是同个地点,顾远轻柔又不容抗拒把他方助理按在身下,看着他眼睛笑道:“抓住你。”
命运兜兜转转,经过鲜血、硝烟、欺骗和背叛,经过无数曲折爱恨和离奇恩怨,最终回到初遇起点。
“从那时就喜欢上吧?”顾远恶劣地抵着方谨问:“不然怎在经过时候哭,肯定是看小小年纪就风流倜傥,故意想吸引注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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